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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

谷夫人本來不想說的,但轉念一想,哥哥在江湖上交遊廣闊,耳目靈通,這件事情只怕還得靠他幫忙,於是說道:“大哥,你既然是誠心與我講和,又是為了喝嘯風的喜酒而來,我也不能再瞞你了。嘯風,他,他已經走啦!”

任天吾好像並不怎樣驚異,說道:“走啦?走到哪兒去了?”谷夫人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風兒不滿這樁婚事,他推三託四,不願成親,給我責罵了一頓,他就偷偷走了。我足不出家門,江湖上的事情隔膜得很,也不知他交了什麼朋友。我現在正在為難,不知怎樣把他找回來。”言下已是露出求助之意。

韓佩瑛伏在假山石後偷聽,聽到此處,只覺腦袋裡轟的一聲,眼前金星飛舞,地轉天旋,險些氣得昏了過去。想道:“谷嘯風果然是看不起我,他不要我了。哼,我才不稀罕他呢!只是,只是這口氣我卻怎生吞得下去?”

韓佩瑛是個要強的人,因此她雖然感到極度的難堪,但也因此激起了她的傲氣。心裡想道:“嘯風為了玉瑾逃婚,我還有什麼面子做他家媳婦?哼,海闊天空,哪裡沒有我立足之處?一生不嫁那也算不了什麼。將來就是嘯風后悔,請八人大轎抬我,我也決不能再嫁給他了!如今真相既明,我還留在這裡作什麼?”

韓佩瑛心裡想走,但氣還未過,雙腳卻是不聽使喚。

只聽得任天吾淡淡說道:“三妹想知道嘯風的下落麼?我倒知道!”

谷夫人驚喜交集,心裡想道:“原來你是站在亮處,什麼都已知道,卻來試探我的。”但她心裡雖然對哥哥不滿,卻也無心和哥哥吵了,當下趕忙問道:“他在哪兒?”

任天吾緩緩說道:“甥兒現在百花谷奚玉帆的家中。”

此言一出,儼如晴天打了個霹靂,把谷大人嚇得呆了。只見她面上一陣青一陣紅,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像是自言自語他說道:“百花谷奚家。”

任大吾道:“不錯。這奚玉帆就是奚璞的兒子。奚璞是誰,想必你還記得吧?他——”谷夫人顫聲叫道:“你不必說了!”但任天吾還是在她喝止聲中說了出來:“奚璞,他,他就是當年與你訂了婚而你不肯嫁他的那個人,奚璞有一子一女,他的女兒奚玉瑾聽說和嘯風十分要好,嘯風這次就是為她逃婚的!”

窗裡窗外氣壞了兩個女人,窗外的韓佩瑛雖然早已知道此事,但是如今在任天吾口中得到了證實,證實了奚玉瑾所說不是假話,韓佩玫還是不能不感到好似有利針刺在心上般的難過。

窗裡的谷夫人也是一樣,顯然是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的刺激,頹然的倒在椅上,喃喃說道:“這,這真是——真是太巧了!”任天吾也在同時說道:“這,這真是報應!妹妹,你不怪我這樣直說吧?當年你拋棄了人家,這事未免做得有點過分。

奚家是最要面子的,為了這事,令得奚璞一生都不能在人前抬起頭來。”

這“報應”二字本來就是各夫人想說而不敢說出口的,她現在又正在為她兒子擔心,是以任天吾的說話雖然大大的刺激了她,她的全副心神放在兒子的事情卜,自己倒是不覺如何難堪。窗外的韓佩瑛可是難堪極了,心裡想道:“豈有此理,這報應卻報應在我的身上!”如今她方始恍然大悟,原來她爹爹所說的奚谷兩家的“過節”就是這件事情。此事有關私隱,怪不得爹爹當年沒有明說。

谷夫人半晌說道:“哥哥,這會不會是奚家的一種報復手段?”

任滅吾說道:“奚璞的子女是否知道他們父親的當年之事,我不敢妄自猜測。但有一事我卻是知道了的。這就是我今天要來找你的原因了。”

谷夫人道:“什麼事?”

任天吾道,“嘯風已經把少陽神功傳與奚玉帆。聽說這是出於奚玉瑾的意思。奚玉瑾想要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