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此事。”當下裝作恍然大悟的神氣,陪著他哈哈大笑,說:“我真是糊塗了,這樣顯淺的道理我竟然想不起來。公孫大哥,你真是聰明。”心裡卻在暗笑公孫噗是個“苯蛋”,對她這樣的問話,竟然絲毫不起猜疑。
說話之間,忽聽得車聲轔轔,有輛騾車來到這間客店,停在院子裡,店主連忙出去迎接客人。
此時已是二更時分,但因月色很好,店主義是打著燈籠出去迎接的,宮錦雲這間房間視窗正對著院子,故此對這撥新來的客人,看得相當清楚。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輛華貴的車子,車子珠簾半卷,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客人是一男一女,此時車子剛剛停下,他們還未曾走出來。
宮錦雲喝彩道:“好一輛漂亮的車子,米客想必是非富則貴了!”公孫璞道:“車於還在其次,你注意了這四頭騾子沒有?這四頭青騾腰細腿長,但比尋常的馬匹還要高大,看來乃是千挑萬選的口外健騾,這種健騾善走長途,腳力不輸駿馬,更難得是四匹驟子一般毛色。”
宮錦雲笑道:“公孫大哥,原來你不但會相馬,還會相騾。
但這樣漂亮的車子,主人竟然捨得駕著它跑夜路,又不知道愛惜坐騎,可也有點奇怪。”
公孫璞道:“恐怕也是像咱們一樣,是有急事在身的。”
他們在房中竊竊私議之際,院子裡那兩個客人已經下了騾車。男的說道:“有房間嗎?我們要兩間上房。”
宮錦雲悄聲說道:“想必是對兄妹,哈,兄妹倆長得一般的俊,真是一對壁人。”
公孫璞道:“他們身上都藏有兵刃,你看得出來嗎?”
宮錦雲點了點頭,說道:“不知他們的本領如何?我倒想試他們一試。”公孫璞連忙說道:“江猢上能人甚多,宮兄不可多惹閒事。”宮錦雲笑道:“我只是說說罷了,咱們的事情還嫌不夠煩麼?”
只聽得店主叫道:“小乙,來給客官搬行李。”那女子道:“這壇酒我自己拿,不用你們費神。”
那是一箇中型灑壇,可盛酒三十斤的。酒罈樣式古拙,並無招紙標明是什麼酒。兩邊壇耳有粗繩貫串,那女子只甩一根食指輕輕一提就提了起來。
店主人吃了一驚,心裡想道:“看她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姐,想不到竟有這樣大的氣力!”但轉念一想:“在這兵荒馬亂的年頭,若不是有幾分本領,一個女子恐怕也不敢出門了。”店主人是個老於世故的人,心裡吃驚,可不敢說出來,當下恭恭敬敬的帶這對兄妹進去。
宮錦雲見此情形,心中也是好生詫異。當然她不至於像店主那樣驚奇於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姐,能用一根手指挑起一個三十多斤重的酒罈,而是詫異她對這一罈酒如此寶貴。
宮錦雲喝了一杯,笑道:“想不到這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竟是一個酒鬼!”
公孫璞道:“你怎麼知道?”宮錦雲道:“否則她為什麼不讓別人碰她的酒罈,想必是珍貴她的美酒,生怕別人失手打碎的了。”公孫璞道:“或者罈子裡不是酒而是珍寶呢?”宮錦雲噗嗤一笑,說道:“不錯,不錯,你很聰明,這一層我倒沒想到。”
公孫璞其實亦非很笨,只是欠缺江湖經驗,腦筋轉得不如宮錦雲的靈活,他想了一想,也不覺笑了起來。
公孫璞笑道:“不錯,以他們的本領而論,罈子裡即使滿是金銀珠寶,也不會這樣看重的。”
宮錦雲有了幾分酒意,忽道:“公孫大哥,你定了親沒有?”
這個問題突然而來,公孫璞怔了一怔,說道:“小弟自小奉母山居,尚未定親,宮兄問這個幹嘛?”
宮錦雲笑道:“我想給你做媒。”
公孫璞見她雙頰暈紅,心想:“原來他是不會喝酒的,敢情已有七八分醉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