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的獄卒和負責查抄柳府的官吏拉了一批柳府無罪的下人出去發賣,有獄卒被收買了,趁著這個機會將柳府大管家的家眷悄悄運了出去,至於去哪裡了,郭卿還在派人追查。”
“混賬!什麼無罪,柳氏一族人人有罪!”
“父皇,是梁王命人拉出去發賣的,郭卿也一直被瞞在鼓裡。父皇若是要責罰,不如讓梁王進宮,當面聽訓。”
“哼,”李崇浩一時氣憤,忘了這茬,可他又好面子,不想放過郭湛安,便說道,“就算是梁王瞞著,郭湛安你自己辦事不利,該當何罪?”
郭湛安無奈,只好拜道:“上皇恕罪,是微臣監管不力,令上皇失望了。”
他一個“監管”,就讓李崇浩啞口無言——當初李紹鈞力薦郭湛安為查抄柳氏一族的主官,是他被梁王花言巧語給說動了,否決了李紹鈞的提議,執意要梁王來做這次的主官。
想到這,李崇浩有些猶豫,目光便重新投向阿鑫手中的玉佩。但很快,他就重新下定決心,擺手道:“鈺兒被藏在柳府十幾年,受的苦還不少麼?四爪龍玉佩在,滴血認親也試過了,你們不要再逼迫朕,逼迫鈺兒了。”
眼看著李崇浩打定主意不認霍玉,李紹鈞當然不肯了,便道:“父皇,霍玉與兒子也試過滴血認親,我們的血也溶在了一塊。”
一直做壁上觀的嶽安聞言,適時出列道:“為了以示公允,還請上皇將此事徹查!”
郭湛安跟著表態:“請上皇將此事徹查!”
左行之緊隨其後:“請上皇將此事徹查!”
若是隻有李紹鈞,李崇浩大可用父親的名義打壓他,但嶽安是當朝宰相,郭湛安是信任的京兆尹,而左行之當了多年的刑部尚書,皆是朝中大員。他要是一下子駁了這三個人,自己在朝中只怕會更加力不從心,那就便宜李紹鈞了。
可李崇浩不想讓李紹鈞如願,正巧,他眼角餘光瞥見一直跪在地上的柳氏,開口問道:“柳氏,當年你將鈺兒偷走以後,到底送去了哪裡?”
柳氏沒想到李崇浩會突然問她,支支吾吾了許久,才開口答道:“回上皇,奴婢、奴婢是將六皇子送去了奴婢的父親那裡。”
“好!”李崇浩大喜,忍不住一拍桌子,“看來事實真相已經出來了。郭湛安,你膽敢捏造出一個六皇子來,這欺君之罪,你要如何承擔!來人,將郭湛安拿下!”
殿中其餘人都沒想到柳氏會突然反水,門口的侍衛衝了進來,迅速將郭湛安擒下。
“還有紙條!”眼看郭湛安有難,一直沒敢說話的霍玉突然喊道,“我的錦囊裡,還有一張紙條!”
李紹鈞搶在李崇浩前說話:“阿鑫,將紙條拿出來。”
阿鑫上前,從郭湛安袖口的暗袋裡拿出那錦囊,果然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條,他不敢給李崇浩,而是直接交給李紹鈞。
這紙條李紹鈞是見過的,他將紙條開啟後,沒有立刻交給李崇浩,而是雙手將這紙條展開,給殿中眾人一一展示,隨後才道:“父皇,您看這字,可是您的手筆?”
李崇浩見了這紙條,心中的三分擔憂變成了七分,但還是嘴硬:“不過是一個字罷了,宮中盡是我的筆墨,郭湛安這賊人小時候在宮中做伴讀見多了,模仿起來也不是難事。”
他這話,分明是不認了。
霍玉只覺得自己好像吞了一大塊冰塊一樣,寒意從內心深處慢慢散佈到了周身:“上皇,小民也有四爪龍玉佩,也滴血認親過,為何上皇不肯讓大臣們徹查此事呢?柳氏一族護短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柳氏也好,柳府的大管家也好,也許是他們一同做偽證,要欺瞞上皇呢?”
“放肆!”李崇浩心中的打算被霍玉當場說破,又怒又氣,“來人,給我掌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