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疏狂因為父親的關係,和燕家老太爺的關係並不太好,反而和老管家關係極好,向來是將他當做爺爺看待的。
老管家趕忙搖頭,道:“小少爺,尊卑有別,我可受不起。”
說罷,還看了牧小草和月池真一一眼。
老人家的意思不言自明,他不希望旁人看輕了皇甫家、看輕了燕疏狂,覺得皇甫家沒有家教,燕疏狂不自重身份。
牧小草聞言,卻是一笑。
她其實很喜歡和老人家相處,也許他們絮叨一些,卻很睿智。
說罷,老管家就徑自離去了。
他的話點到了就好,燕家的男人,不需要旁人在耳邊絮絮叨叨,勸諫不休。
“牧姐,還習慣麼?”
燕疏狂笑道。
他本人其實不喜歡這樣活動,一個個都虛偽的緊。
在舞會大廳的一側,一位三十多歲的貴婦,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寒暄的三人。
在她身側不遠處,還站著一位二十來歲的青年,他相貌俊朗,有一頭如同黃金火焰一樣的長髮,並沒有梳起來,而是隨意的披散著。聖綠色的眼眸有如英吉利的仙女之湖一般平靜沉凝。
他僅僅是站在那兒,周身散發著一種超然於世的氣息。即便氣質拔俗、相貌俊朗,甚少有人敢於搭訕。往往在他眼前一站,就覺得自慚形穢,不敢破壞他靜謐的思考。
“亞瑟陛下,您等的人來了。”
貴婦低聲道。
她深深的迷戀著這位魔王,明知在歐羅巴大地上,他的名字就代表禁忌、代表唾罵,卻依舊以在他身邊為榮。
她並不是魔王的女人,僅僅作為下僕,她依舊覺得榮耀非常。
她以前,是一個很純粹的基督徒,也曾唾罵過這位歐羅巴的罪人、弒神的魔王,可真正和他接觸,卻依舊不免狂熱的迷戀上他,並不是將他作為一個男人,而是作為一位君主,進臣下之儀。
金髮青年,正是亞瑟。
蹂躪西方的魔王。
他的氣質,其實偏柔,並不如其父一般有如獅子一般,咄咄逼人。
他靜靜的看向牧小草,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笑容。
“哈,還敢領著男人來。”
他低聲笑道。
貴婦神色豔羨的看向牧小草,天下有幸佔有這位君王注視的女性,實在是太少了。
亞瑟看向月池真一,聖綠色的眼眸微微一凝,讓與牧小草挽著手的月池真一,禁不住渾身戰慄,他這一刻,就好像是一隻小倉鼠,讓蒼龍給盯住了一般。
月池真一額頭見汗,不自覺的看向亞瑟,正好對上亞瑟微微收縮的瞳孔,不自覺地就將手從牧小草的臂彎中取出。
“差太遠了。”
月池真一心中苦笑。
他在日本年輕人一代中,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絕頂的劍士,老一輩人能和他匹敵的都不多。
可來華夏後,他頻頻受挫。
崑崙且不說,好歹擁有最強之名,可今日在舞會上見到的這西方青年,又是什麼來頭?
僅僅憑藉一個眼神,就讓他做出如此失態之舉?
一種侮辱感,在他的心頭瀰漫,他手上似乎提著千斤重物一樣,一點點的向下落下,越是下落,越是絕望。
在這一刻,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我想挎著她的臂彎,不論是誰,也不能把我拆開!”
若是亞瑟親身和月池真一動手,即便一百個月池真一也不是亞瑟的對手,可現在較量的是精神,月池真一在明晰本心後,反而在亞瑟龐然的壓力下,手臂漸漸回扯,即便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也十分堅定的將手,重新和牧小草挽在一起。
“到是我小瞧了這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