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起,燈光照在冰上,冰上燈光反照,看來像是一幢幢水晶宮殿,矗立在一片琉璃世界上。
葉孤城關上窗戶,拉上簾子,在床上翻來覆去。
弟弟已經長大。
這是葉孤弦想要傳遞給他資訊。
但孩子無論長得多大,在父母心中始終是個孩子。長兄如父。
即便知道弟弟並不是個簡單人物,能讓他吃虧人已少得可憐,但在長兄心中,自家弟弟似乎一直是那個散發著奶香味孩子,是需要保護柔弱存在。
屋子裡生著火,炕下面也生著火,被子很暖和。
葉孤城閉著眼睛,始終沒有睡意。然後他就聽見個極輕極輕腳步聲,向著隔壁房間緩緩走去。
子時已過。客房中燈火都已熄滅。
葉孤城睜開眼,雙眼亮如星斗。
黑暗中,有劍氣縱橫。
白弦聽到聲熟悉慘叫,從黑甜夢鄉中醒來。
☆、小別重逢
清晨,有微光順著屋脊的線條爬行;漫下窗欞;如同一首悠長而無聲的詩;在初醒之時輕輕流淌。
冬季的天光本來黯淡,但在拉哈蘇卻彷彿亮了許多;冰層反射著光線,剔透晶瑩。僅著裡衣的少年側躺在床的一邊;神色寧靜安詳;睡顏如斯美好。宮九微微動了動;慢慢挪了過去,吻上了身側人的唇。風冷而幹;少年的唇乾燥;起了層細細的皮,九公子耐心地潤溼,而後伸出舌,試探著舔舐唇瓣,想要尋找可以進入的縫隙。
然後就有隻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腰身。
白弦輕輕啄了下他的唇,撐起身來,眼中霧氣瀰漫卻很快清明,他仔細瞧了瞧宮九被包的嚴嚴實實的右臂,戳了戳道:“你的傷不礙事了?”
宮九吸了口氣:“好疼……”
他的模樣既脆弱又可憐,即便知道是多半是裝出來的,白弦也忍不住心軟了。他重新躺下來拉好被子抱住宮九,身體緊密相接帶來的體溫讓九公子發出聲舒服的嘆息。
白弦想著昨晚的誤會,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宮九也真是倒黴,養好了傷就急急趕過來找他,到的時候不巧正是夜裡,結果就在夜襲的時候被葉孤城當做對自家弟弟心懷不軌之輩捱了一劍。
嚴格來說,葉城主的認知並沒有錯。
輕輕的笑意帶來胸腔的震動,緊緊的擁抱使得一個人身體變化可以清晰傳達給另一個人,宮九心裡癢癢的,多日不見的思念化為另一種慾望,他忍不住曲起腿,用自己已然堅硬的部分去磨蹭白弦的大腿內側。
晨起時本就是男人容易衝動的時候,小別後的重逢更是讓這衝動放大,少年幾乎是立刻就起了反應,這反應對宮九是種絕佳的鼓舞,他更加動情,撥出的急促氣息繚繞在少年的脖頸,就像是個毛頭小子對待初戀的情人一般激動。
少年有些失笑,帶著涼意的手靈蛇一般探入了那個重合的硬挺的地方,有細微的吸氣聲響起,宮九的臉上是種坦蕩的追求快樂的神色,這神色在白弦瞧來遠比羞澀更動人,他手下的動作更快,深沉宛若海水的眸子鎖住身旁人的表情,不願意放過一絲一毫。
宮九當然瞧見了白弦的神色。
他深深吐出口氣,全身舒展開來,放鬆而滿足地勾起唇角。
九公子顯然很得意,要害還在他人的掌控之中,他卻明明白白露出種挑釁之色。
枕邊人終究是對他有情的。
有種人瞧上去優雅知禮,內心卻遠比翹起來冷若冰霜的人更加冷漠,如同一潭沒有波動的死水,即便濺起絲漣漪也會很快恢復平靜,白弦無疑就是這種人。得到冷漠如白弦的愛戀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漫長的征途之後終於瞧見了曙光,難道還不值得高興?
白弦迎著他的視線眨了眨眼,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