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灌上一口酒,連暗色的胸襟都溼了好大一塊,“不安安分分地待著,就滾出古府去。”
古緋冷笑一聲,“真看不出來,廢物一般的古二爺還有維護古家的時候,也不知是維護那點根基,還是捨不得自己女兒。”
此女兒指的誰,在座之人都清楚。
古將當即臉色一變,他騰地起身,將手中酒壺一扔,酒花四濺之中,他面如肝色,“古家的人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我不管你想幹什麼,明天滴血認親又如何,只要還在這古家,我就絕不會幫你半點,你也休得將那點算計打到我二房身上!”
字字擲地,聲聲如刀,犀利無比。
可古緋只說了一句話,“他日,古將你總要求到我頭上的時候。”
34、任由處置
寅時末。
苦媽準時喚醒古緋,她神情嚴肅,油燈光影之下,臉上溝壑的皺紋越發明顯。
古緋原本不甚清醒,可瞧著苦媽這模樣,心頭一鬆,揉了揉眉心,笑道,“苦媽不必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話並未讓苦媽安心,她伺候古緋穿上鴉青色白滾邊的暗紋直綴長裙,雙手靈巧的在古緋青絲間飛舞穿梭,邊道,“老身能不擔心麼?姑娘,咱們半點應對法子都沒準備,這滴血認親肯定又有變故,要是離了古家,老身再沒辦法找到第二個這麼合適的棲身之所了。”
古緋瞧著銅鏡中自己的臉,手上拿起仕女圖案的白瓷胭脂盒,輕輕旋開,放在鼻尖嗅了嗅,不經意的問道,“當初,苦媽你為何會選擇帶我回易州,選擇古家?”
苦媽綰髮髻的手一頓,她錯開銅鏡中古緋看著她的眼神,尋了枝淡綠色的蝶戀花玉簪,為古緋固定了,斟酌著道,“老身不懂那些城府算計,也沒姑娘想的那麼多,這易州是姑娘的出生之地,除了大京,又有第二個墨都之稱,所以老身就帶著姑娘回來了,而古家,在易州的地位不高不低,姑娘安身這裡,羽翼未豐之前,不引人注意為最好。”
乍一聽這話,在情在理,也句句屬實,大抵誰都不會在多做深究,可古緋是什麼人,七竅玲瓏心不說,心計深沉,和人交談,每一句話都習慣的多轉幾圈。
這轉幾圈,還真就讓她從苦媽話語裡聽出不一樣的意思來。
先說苦媽,一把年紀的媽子,身手不僅不弱,還會拳腳,又懂江湖門道,若說苦媽身上沒點故事,古緋哪裡會信。
且從昨晚二爺古將的反應來看,接她回古家是十分不願意和抗拒的,可他卻不得不從。
能讓人做不願為之的事,其後原因沒幾種,要麼被脅迫,要麼是仗勢欺人,不得不為。
古緋一一排除下來,對苦媽背後的一些東西心裡有數,縱使有那麼點好奇,她也果斷一把掐死,現在她在古家都未站穩腳跟,無財無勢無權,就會點制墨手段而已,很多東西,苦媽這會不願意說,她也不問就是了。
自然,要她做到信任苦媽,那便是根本不可能的。
拾掇妥當,丹青早備好了早膳,今個也顧不得府中規矩,直接端進來,伺候古緋在房裡用點,省的一會開祖祠之時,體力不支。
時辰尚早,古緋因休息不夠眉心突突的抽疼,儘管不想用膳,還是耐著性子多少吃了些,完了,苦媽又撿了幾塊平時古緋喜歡吃的小點心,用帕子包好放身上,中途趁無人注意時,可讓古緋填點肚子。
辰時三刻,大爺古仲過來了趟,開祖祠是大事,今日他穿的也穩重體面,見古緋一應準備好了,他放心後才匆匆離去。
早有應邀的賓客前來,古仲早去祖屋那邊迎接了,就是崔氏也笑臉迎人。
男賓和女客自然是分開的,各家夫人姑娘,從另一側門入,直接就被婢女引進後院,這種難得的場合,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