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自然讓古婉婷和古婉秀兩姊妹同她一起招呼女客。
姑娘和姑娘逛著院子交談,夫人和夫人談家常。
中途有那等對古緋好奇的,問及崔氏,崔氏只笑而不語,不說古緋好也不說她不說,只將話題引開,半點不透露風聲。
古緋過來的時候,從一出青墨院,到祖屋這邊,途經院子,早有無數的人瞧她坐在輪椅上,就有淺淡的譏誚,到了正廳中,她遙遙向崔氏請安,各家夫人頓時鴉雀無聲,看著她的目光中有憐憫有淡漠也有嘲笑。
而崔氏似乎故意,她端著茶盞,高聲呵斥邊上的下人,“都愣著幹什麼,沒見五姑娘不|良於行被門檻擋住了,還不快點抬進來。”
轉臉,她望著古緋又親切地笑道,“緋丫,今日規矩繁多,身子可還受得住?”
古緋當聽不出這話下之意,崔氏這般明顯地將她是廢人且身子又不好的事重點提出來,她又怎能不好生成全她的心思,“多謝大伯母關心,阿緋身子已大好了,昨個大夫還說,日後不用在用藥了,不過……”
說到這,古緋轉頭看著古婉婷,蔥白指尖輕輕劃過長袍紋理,“倒是大姐,前幾日不是還聽下人說,大姐鬧著性子,不願接受大夫調理體寒身子的方子,今日為了阿緋認祖歸宗的大事,大姐又要勞累了,阿緋如何心安。”
一句“體寒”,像是冰凌箭矢,嗖地扎進崔氏和古婉婷心裡,讓兩人面色一變。
在座的各家夫人,哪個不是心眼多的,聽聞古緋這話,立馬就將目光轉向了崔氏和古婉婷。
特別是小墨家的當家夫人,墨玉華母親端木氏忍不住了,“體寒?大夫如何說?崔妹妹也該說一聲不是,怎麼說,婉婷十月也是要嫁給玉華的,這身子不調理好怎麼行。”
言下之意,已經在怪崔氏如此重要的事都隱瞞著,眾所周知的,體寒的女子,不容易誕下子嗣,不好生養的媳婦,又有哪家願意娶進門。
古緋一句話,等於是將古婉婷給從頭到腳都淋了盆黑水,還是不容易洗乾淨的那種。
她豈會不知,這等大事,即使墨玉華知曉,那也定是瞞著小墨家的其他人,而古家也肯定會在古婉婷出嫁之日尋個其他藉口,順理成章的多嫁一個古家女兒過去。
崔氏眼神銳利地瞪了古緋一眼,側頭對端木氏笑道,“端木姐姐哪裡的話,婉婷只是日前去參加琳琅閣的藏墨會,回來受了風寒,這丫頭從小被我慣壞了,藥汁苦一點都不肯喝,等傳到下人耳朵裡的時候,就歪曲的面目全非了。”
說著,她又看向古緋,臉色冷著,“緋丫頭,你是咱們古家的姑娘,現今認祖歸宗,就不比你從前在外的日子,府裡自有規矩,怎可聽下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崔氏隨機應變過去的同時,還反將古緋一車,只怕即便她今日順利記名上族譜,以後走哪也是擺脫不了沒禮儀教養的私生女影子。
可古緋半點不懼,她下頜微揚,杏眼中黑瞳暗沉深幽,“大伯母教訓的是,是阿緋輕率了。”
崔氏臉色稍緩,然還不等她放下點心,就聽古緋面帶寒色地喝道,“丹青,還不跪下!”
一直跟古緋身後站角落的丹青身子一顫,想也不想應聲跪下,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覺一種大禍臨頭的仄人威壓從天而降。
不等他人反應過來,古緋像定罪的判官,粉唇一啟,字字誅心的道,“大伯母,這挑破是非的賤婢已經跪下了,從前沒人教阿緋如果治下,今日這嘴碎的賤婢就任由大伯母處置!”
35、彌天大謊
縱使知道丹青是崔氏當初撥到青墨院的,古緋之前也一直留著,可是在今日,這個她認祖歸宗的大日子,當先的第一件事,她居然就是將古緋推到人前,且還想借由崔氏的人整治自己的人,不得不說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