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膳房端了盤溫熱的小點心,瞧著白鷺聽話地提著那杆紅纓槍去院外守著,她才鬆了口氣。
“姑娘,用點點心吧,苦媽媽和尤二哥估計還要好一會才能回來,別餓著了。”夜鶯腆著淺笑,為古緋捻了塊她喜歡的玫瑰酥卷。
古緋很多事並未瞞著兩個丫頭,當然也沒明說就是了,能不能揣透其中道理,端看個人悟性,她聽夜鶯這麼說,讚許地點點頭,接過小盞,斯文地咬了一小口。
當即玫瑰馥郁的香味從舌尖蓓蕾綻放開來,加上酥脆的點心皮肉,倒叫她生了還想多吃一塊的念頭。
要去拿第二塊的時候,哪想,夜鶯笑意盈盈都雙手奉上盅藥膳湯,“姑娘,苦媽媽吩咐了,您地按點和一盅。”
古緋目光在玫瑰酥捲上轉了圈,笑著接過小盅,攪動銀勺,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她自小被墨老夫人教養,一應禮儀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就像這會,在夜鶯眼裡,只是喝個湯,古緋那動作都優雅的不得了,想必便是宮廷公主也不過如此。
“姑娘姿勢真好看。”想著,她就情不自禁地說道。
姑娘沒說話,而是等藥膳湯喝完了,用帕子揩了揩嘴角,才輕言細語地回道,“你和白鷺若是想學,姑娘也是可以教你們的,不過得吃些苦就是了。”
夜鶯看了看院門外,那裡漆黑一片看不到白鷺的身影,可她想著,以白鷺那種魯莽的性子學這些,就覺牙痠疼的慌,不過她自己倒是興趣滿大的,“白鷺就算了,還是讓她跟著苦媽媽好生習武,以後也好保護姑娘,就婢子跟著姑娘學吧。”
古緋看著眼眸發亮的夜鶯,笑著點頭,“行的,等商會大典一過,空了就教教你。”
兩人正說話見,倏聽的院外想起白鷺的驚呼聲,緊接著,便是尤二揹著苦媽急匆匆進院來。
古緋大驚,夜鶯慌忙放下手裡的點心盤子,躥到古緋身後,推著輪椅上前。
“苦媽這是怎的了?”古緋問。
尤二臉上第一次在古緋面前沒了那等酣氣,他邊將人放下,邊對古緋回答道,“回姑娘,是墨戈弋那廝身邊也有高手,苦媽拼著重傷,才將人給擊殺掉。”
白鷺扶著點苦媽到廊簷臺階下坐下,搖曳模糊的燈光中,苦媽那張有淺顯皺紋的臉蒼白如許。嘴角還有依稀的血跡,她閉著眼,很是難受地皺著眉。
古緋視線下落,剛好就看到苦媽腰腹的位置。正有泊泊的血往外湧,顯然那裡被捅出了個窟窿,傷的不輕。
“尤湖可留有傷藥?”古緋還算冷靜,知曉這時候不宜找大夫,更不方便讓人知道她今晚找人將墨戈弋身邊的人全都給殺掉。
“有的,”尤二點頭,說著就像風一樣撲進尤湖的房間中,不大一會,就翻出數個藥瓶來,“都在這。夠用了,不用找大夫姑娘。”
古緋點頭,她閉眼再睜眼,就已經又是淡然的神色,“白鷺去燒熱水。尤二將苦媽弄進房間去,夜鶯和我幫苦媽敷藥。”
不大的青墨院一行人忙活開了,古緋嫌棄尤二粗手粗腳,將苦媽放躺在床上後,就將人趕了出去守院子。
古緋好歹自己腿傷未愈的那段時間,瞧著苦媽是如何包紮傷口的,也讀了本醫經。多少知曉一些。
夜鶯當下手,遞上需要的剪子,古緋二話不說當即將苦媽腰腹那點的衣裳剪爛,用乾淨的熱方巾大致清理了下傷口,撒上藥粉,末了拿紗布包裹了一整圈。
她腿腳不便。很多事只得讓夜鶯來做,儘管如此,將苦媽傷口包紮好,也花去了整整半個時辰。
傷口的血很快止住了,古緋才鬆了一口氣。這一鬆懈心神,她便覺得累了,示意夜鶯推自己出去,讓兩丫頭輪流給苦媽守夜後,她便召來尤二詳問今晚上的情況。
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