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懶洋洋地靠在草垛下睡覺,過去便踢了他一腳:“海獠,不得偷懶!”
他踢得其實不重,故此鄧肯雖嚇了一跳,卻未受什麼傷。他抬頭看了看太陽,嘟囔著說道:“管家,這天色還早,且再讓我睡一會兒。”
“休要睡了,去你牽手那裡,讓她將族中女子帶來幫咱們看曬場。”方有財盤算了一會兒:“看了這兩天道場,每人給件飾。”
土人女子都愛美,對各種飾物極喜歡,原先方有財都是有綢緞瓷器換她們幹活,後來現鄧肯竟然用些工藝一般的小飾換得土人女子的青睞,便開始用這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做工錢。他還特意託孟希聲帶了一大堆來,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場。
鄧肯卻是知道價錢的,故此有些興致不高,方有財又踹了他一腳,他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
他前腳離開,方有財便聽得有人在喚他,起身望去,現是阿茅。他手中舉著一塊黑漆漆的煤,笑著向方有財跑了過來:“找著了,找著了!”
注1:曬鹽法創始人為北宋人陳應功。宋理宗寶裙五年(1257年)福建建安人謝維新所編的《古今合璧事類備要》一書中有最早地曬鹽法記載。
注2:根據作蒐集的資料來看,僅拋秧就比手插秧產量要多出百分之十點三。
注3:直到清朝康熙年間,地理學家、冒險家鬱永河,仍是用這種方法自臺灣原民處換取硫磺土提煉硫磺,當時七尺布可換一筐硫磺土( )
七十六、深入莽荒須放膽
歐大牛能尋著煤礦,卻還有一番冒險。
他們在阿茅與一位年長的土人帶領下,乘一艘名為“寶島號”的平底內河船,順著淡水河溯流而上。這平底內河船也是江南製造局造的,使的是輪槳加帆,最初時因為刮東南風的緣故,他們落帆完全使用輪槳,順著河向東南方向前進,花了兩個鐘點,便見到一處大的支流河口。依著那位年長土人的指點,“寶島號”駛進支流,繼續向東南方向航行,又過了兩個鐘點之後,開始折向正東。
河兩岸都是長滿草木的平地,中途他們停下上岸看了看,土地都是極為肥沃的。當河折向東北方向時,他們便可以升帆,船更快了。只花了一日時間,他們便抵達年長土人所說的地方,那年長土人對輪槳船的度極是欽佩,下船之後摩挲不止,似乎捨不得離開。
“這船行走如飛,實了不得!”不僅僅年長土人對這輪槳船極是豔羨,便是來自中原的敖薩洋,也同他一般神情。
敖薩洋是紅襖軍中人,今年剛滿十八歲,故此失去了進義學的資格。他家中原是山東東路的鐵匠,跟著父親打鐵打到十四歲,後來義軍興起,他父親投了義軍,不幸與楊安兒一同遇難。李全手下在挑選工匠時將所有鐵匠都留了下來,卻因為他年輕的緣故將他漏了。到得流求之後,因為島上缺鐵匠,他便自告奮勇出來,他年紀與歐八馬相若,故此歐大牛極是歡喜,將他當作自家兄弟一般。
“輪槳船在江南倒是常見,不過象這寶島號一般的,也是絕無僅有。”歐大牛頗有些驕傲地道:“此船可是大郎指點造的,俺兄弟在其中也有一分功勞!”
“歐大哥,這一路來可聽著你提起兄弟無數回了。你家兄弟果真如此厲害?”敖薩洋好奇地問道。
“那是自然,你見著義學少年麼。俺兄弟與他們一般,都是大郎手把手教出來的!”歐大牛說到此處便口沫橫飛,用手筆劃著道:“如今義學少年都被大郎派出來擔當大任,俺兄弟卻還留在大郎身邊,大郎說了。俺兄弟是什麼、什麼科學天才,說是一百個狀元也比不得的人物!”
他這番話倒不是吹噓,當初歐老根要將歐八馬拉回去考功名。歐八馬死活不肯,甚至搬出了趙與莒來勸說,趙與莒便對歐老根說了這番“一百個狀元也比不得”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