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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說,不過是在心裡上給他一個安慰罷了。
忽而,殿門再次被推了開,進來一抹絳色身影,正是祈高本無疑,他一眼瞧見皇帝已甦醒,忙驚喜萬分地道:“陛下,蒼天有眼,您終於肯醒過來了!奴才……奴才有負陛下的聖託呀!”
這一嗓子的哭腔,可真是感天動地呀,皇帝聽見,亦是覺得心中有些傷感,嘆氣道:“太子之事,朕已經知曉了。”
“陛下,雖然太子殿下有錯在先,可是他死得實在是太慘了,若不是奴才派人前去定時檢視,他怕是屍身腐爛都不會被人發現呀!”這話聽入皇帝的耳中,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端王姬樺澤的勢力不知在何時竟有如此之大,連在他的皇宮中,都敢公然殺人,日後若是他將皇位傳給他,豈不是無法終老嗎。
心中對姬樺澤的不滿更甚,但這並不能一舉抹殺這麼多年來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皇帝只能擺擺手,有些疲憊地回道:“此事朕自有決斷,納蘭一族可有收監?”
“回陛下的話,奴才命人將納蘭家族抄家,押入天牢等候陛下的審判,但是端王殿下卻協同幾位大臣,接連上書,說是納蘭一族犯下滔天罪責,定要滿門抄斬不可遲緩,奴才頂著端王殿下的施壓,將納蘭一族保到了現在。”
言下之意便是,他姬樺澤想要做超越皇權之事,夥同大臣想要幹掉自己多年來的宿敵。
納蘭家族可是百年世家,向來便是姬樺澤奪嫡路上最大的障礙,如今樹倒猢猻散,姬樺澤未免夜長夢多,自然得要想方設法地弄死納蘭家族。
袖下的拳頭倏然握緊,皇帝眉頭緊蹙,看了眼還未曾來得及離開的姬致城,擺了擺手道:“此處已經沒有你的事兒了,回府去吧。”
姬致城自然是一萬個願意,在離開之前,正撞上祈高本飽含深意的目光,他不自然地垂首,退出了養心殿。
沒了外人的干涉,皇帝才肯說出心裡話來:“你說,難道這麼多年來,朕的決定是錯誤的?”
他向來最為寵愛的便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太子,另一個便是端王,比起生來便因是嫡子的緣故,姬弘宇坐上東宮之位毫無阻攔,但是除了這一方面之外,他在很多方面都沒有多少長進,對此皇帝頗有微詞。
但端王卻不一樣,他雖然是鄭淑妃所生,卻自小聰慧伶俐,一張小嘴最能討得他的歡心,因此他是唯一一個被皇帝封為親王的皇子,足以見得他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是有如何重。
可是便在這幾日,短短的一段時間內,皇帝猛然間發現,自己自小疼到大的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這叫他不由不開始擔心,自己晚年的處境。
“陛下是真龍天子,您所做出的決定,自然是不會錯的,是太子與端王不思進取,辜負了陛下的一番厚愛。不過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陛下您的兒子,可不止有太子與端王兩人。”
祈高本話中的意思,皇帝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不過他還是猶豫,“但是城兒向來膽小,而且遠離朝政中心太遠,在朝中更是無半點根基;至於殊兒……”
說到這兒,皇帝便沒有再說下去了,雖然姬殊晏曾豁出性命救了他,但其災星身份還是叫皇帝一直耿耿於懷,他確然是不曾想過要將皇位傳給姬殊晏。
眸底閃過一絲精光,祈高本順溜地接道:“陛下您想的太多了,您現下正處盛年,再活個二三十年的又有何難,只要有心培養,還怕五殿下在朝中站不住腳跟嗎。”
聞言,皇帝放聲大笑了兩聲,“就你這嘴能言善辯,不過你說得也沒錯,端王如今所言所行,已經超出了朕所能容忍的範圍之內,若是朕再放任下去,他怕是都要上天了。”
“陛下聖命,奴才不過是隨口這麼一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