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問他一個水落石出。然而看看天色,卻是已晚了。料想如今開封府怕是已府門緊閉,也只好暫時壓下此念,只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去查一個究竟,回房睡覺去了。
真假難分
龐昱說是睡覺,可哪睡的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胡亂吃了幾口飯,在房內悶坐了一會兒,看看天色,估摸開封府包大人也該下朝,便匆匆喚了墨香,亦未多帶人,備了一頂小轎,晃晃悠悠朝開封府去了。
龐昱如今與開封府混的極熟,門口衙役捕快見是他來了,只當他是來找展昭的,也不攔他。龐昱也不解釋,三步兩步衝進府衙,七拐八繞繞進包大人書房,卻見包大人雙眉緊鎖,來回踱步,似在凝神沉思,嘴裡還唸唸有詞“常州,常州……”對龐昱到來竟一無所知。龐昱叫了他幾聲,也沒反應。沒奈何,只得走近,在他肩膀上一拍。
冷不防被這麼一拍,包大人嚇了一跳,回過頭才發現是龐小侯爺大駕光臨,連忙招呼看座。公孫先生卻不在,聽說是去給昨日那位名喚“玉蓮”婦人的孩子看病去了。龐昱牽掛展昭,無心問他這個,亦無心客套,便開門見山,問道:“包大人,關於那個玉蓮的事,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聽龐昱問起此事,包大人微微一怔,隨即便嘆道:“小侯爺可是為展護衛之事焦心?侯爺可算正問到點子上了。這名婦人,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一時之間,虛實難辨。本府亦曾安慰試探過幾次,見她不時皺眉猶豫,欲言又止,似是有難言之隱,卻總是開不得口。本府亦有心追逼,卻又怕操之過急,引她疑忌,反為不美。此婦初到開封,若真有甚麼難言之隱,千古奇冤,心存疑慮亦是平常。觀今情形,總要讓她安下心來,道出真相,才是上策啊!”
大哥,你的意思是還要等?龐昱滿臉黑線——我說包大人啊包大人,你是不瞭解“人言可畏”四個字的可怕還是低估了這卞京城裡老百姓的八卦程度?現在離玉蓮在樊樓門前攔轎認夫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卞京城裡的謠言就已經滿天飛了!要是再等下去,恐怕到那女人安了心說了真相,整個大宋也就差不多全知道這“御貓”展昭展護衛拋妻棄子,背義忘恩了!不行!怎麼能再等下去!怎麼也得想個辦法,逼出這女人的實話才是!至少也應該提醒這位包青天一下,這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能看這女人可憐兮兮就輕信她,不要忘了誣告這個可能性啊!
想到這裡,龐昱忙道:“包大人!那女人有沒有可能是在誣告?”
包大人聽他如此問,嘆了一口氣,緊皺了眉頭,沉吟片刻,搖了搖頭,猶疑道:“本府也曾想到過此種可能性,然而考慮再三,始終不像。本府曾試探過那名名喚玉蓮的婦人,若展護衛執意不認她,卻待怎樣,誰知她卻道若真是如此,也是她命裡註定,只求開封府能收留她和孩子,其他一概不論!本府再三試探,她始終不提‘上告’二字!如此情狀,委實叫人難以判斷啊!”
倒也是。龐昱暗想。這女人雖然始終死咬展昭是她丈夫,可是既不要求認夫,又不要求上告!這也太奇怪了!平常人去幹什麼事情,或是為財,或是為情,又或者是復仇, 不管明不明顯,總是會有一個動機。可在這女人身上,卻偏偏看不出動機!如同我們看見木偶在臺上表演,卻看不見木偶背後遙控的絲線!這女人動機不明,到底想幹什麼?!
想了想,龐昱又問:“包大人,這女人一再說她是展昭妻子,難道有什麼不可辯駁的證據嗎?比如定親信物什麼的?如果沒有,不是很容易就被揭穿嘛。”
包大人長嘆道:“正是此處虛實難辨,真假難分啊!雖無定親信物,然不知怎的,這婦人對展護衛竟然知之甚詳!若論鄉土人情,出身籍貫,這婦人與展護衛同是常州來的,那也便罷了。可這展護衛的生辰八字,飲食習慣,平日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