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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年便會回去。只是這樣而已,他們竟然就聯想到他是否已經被花花姑娘迷住的那一方面去。

“姥姥,你們用不著胡想。”他不流露情緒地說。“我答應替『合春號』老闆刻的觀音像已經大致雕好了,再經過幾天細修便可完成,到時候我自然就會回去了。”

蘇合香瞥一眼置於架上的一尊莊嚴豐潤的觀音像,確實可以算是快要完成的作品了。在觀音像旁除了那尊令她傷心的仕女雕之外,還有一座稍大一點的佛像,已經約略看得出千手千眼觀音的初步輪廓了。她知道那是他珍愛的古檜木,只是她沒想到,在她生病的這半個多月來,他竟然已神速地完成了這麼多。

“我問你,你回洛陽,那細細呢?”孫姥姥饒有深意地問孫玄羲。

“我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被她迷住,姥姥不用操這個心。”他淡淡回答,並沒有看蘇合香一眼。

蘇合香咬著唇,木著臉。

“你沒有被她迷住嗎?”孫姥姥笑吟吟地反問。“可你寄回家的信匣上怎麼會有隻雀鳥呢?”

蘇合香訝然望著他。“真的?”

“姥姥,那只是隨手雕的。”孫玄羲微露尷尬之色。

“你是姥姥看到大的,是不是『隨手』,姥姥看得比你更清楚明白。”

蘇合香聽出了孫姥姥的暗示,一顆心驟然狂跳起來。那一夜如夢似幻的記憶霎時間又在她腦海中勾了起來。

細細,我愛你。也許那句話他真的對她說過,那是真的!

“姥姥,您別鬧了,爹孃早已經為我訂下親事,難道您忘了我和榮陽鄭家的婚約嗎?”孫玄羲的臉色嚴肅,他不能被情愛絆住,他必須讓蘇合香死心,這樣對兩人都好。

“榮陽鄭家?”蘇合香怔住,彷彿雀鳥遇著了天敵,渾身寒毛豎起。“榮陽鄭家?五姓女?”

孫玄羲刻意冷漠不答。

“細細,聽姥姥說,玄羲兩年之前為鄭家雕過八扇屏風,雕的是洛神賦——”

“姥姥!”孫玄羲打斷她。“這些事與她無關,不必說給她聽。”

“怎麼無關?不能讓細細誤會了!”孫姥姥瞪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家玄羲沒別的長處,就是刀技巧奪天工,他所雕的洛神賦屏風那位鄭小姐非常喜歡,就這樣愛慕起玄羲來——”

“姥姥!”他急得伸出手去拉住孫姥姥的手。

孫姥姥生氣地打了他一下。“榮陽鄭家是自己託媒來說親的,不是玄羲自己愛上鄭家小姐——”

“姥姥!別說了!那些都不重要!”孫玄羲急躁地起身,火大地喊:“既然這門親事已經訂下,我一定會娶榮陽鄭小姐為妻!”

蘇合香不可置信地盯著他,震愕無語。

“可你喜歡的人應該是細細呀!”孫姥姥生氣地拍著桌子。

“姥姥,她是『長樂坊』的舞伶,不適合做我的妻子。”他隱住情緒,語調冰冷地說。“總之,我已經決定回洛陽迎娶鄭小姐了。姥姥,您就別再多事了!”

一道頓悟猛然刺穿了蘇合香的心,她回想起初見面之時他所說的話——舞伶,比一般良家婦女更不能親近。

他看不起她!自始至終,他都看不起她!即使真的為她動了心,兩廂抉擇,他要娶的妻子仍然只會是五姓之女,她是被他捨棄的那一個。

五姓之女,是所有女人的天敵,連她長安第一舞伶也逃不過被棄的命運。

她臉上的血色褪盡,蒼白如雪。

“還說你沒有看不起我,你始終都是看不起我的——”她咬著唇,淚水一滴一滴地墜落。她瞪視他,目光中透出一股恨意。

“細細,姥姥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孫姥姥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沒有誤會。”孫玄羲不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