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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主地後退一步,強忍著對她的不捨。“正如你所想的一樣,我……正是這麼看你……”

他的話徹底摧殘瓦解了蘇合香的意識,像有千萬支細針刺入她的心,痛不可抑,她渾身劇烈顫抖著,理智盡失,像一頭傷重的野獸,用殘存的氣力猛烈地跳起來攻擊傷害她的人!

她撲向他,痛哭地捶打她的胸膛,狂亂地位喊。“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不相信!我不信——”

孫玄羲承受著她痛心的撲打,倒希望藉著她憤恨的雙手減輕一些心底的內疚。

“細細!玄羲!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千萬別這樣啊!”孫姥姥心急地過來勸解。

“他都已經把話說絕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她的雙拳擱在他的胸膛上不住地顫慄著,她喘息,落淚如雨。“孫玄羲,原以為你與凡俗男子不同,在你眼中沒有身分高低貴賤之分,以為你不是那種攀高門、求富貴的人,想不到我看錯了,我看錯你了!”她拚盡力氣狠命地一推,孫玄羲被她推開一大步,撞上身後的木架。

架上的木雕一尊接著一尊緩緩地倒下來,三個人同時發出驚呼,伸手搶救,孫姥姥及時抱住那尊莊嚴的觀音雕像,孫玄羲和蘇合香兩人同時去接仕女木雕,孫玄羲搶先她一步接到,而那一座千手千眼觀音卻來不及搶救,硬生生跌落在地,撞斷了一角,那一角是觀音座像右面最上方的一隻手。

這個意外震住了三個人。

蘇合香驚懼地看著跌在地上的千手千眼觀音座像,雖然手部僅斷了一小角,但想到這是孫玄羲視為最珍貴的古檜木,她的心就一陣膽寒。

孫玄羲蹲下身,拾起斷掉的觀音手指,緊緊捏在掌心。

“這樣……你的氣消了嗎?”孫玄羲的嗓音清冷淡漠,透著一股很深很深的疲憊。

雖然他沒有發怒發狂,也沒有責罵她,但她心底卻緩緩升起了極度的悲哀。

他傷了她的心,她也傷了他最珍愛的古木,好像,兩人已經不再有誰欠著誰了,一切就此結束,徹底完了。

她眼眶蓄著淚,掉不出來也吞不回去,兀自怔站著,眼神空洞地凝視著那座觀音像撞斷了的手。

“如果你氣消了,請你快走吧!快走——”孫玄羲啞聲嘶喊。

他的聲音震碎了她的心,也讓她所有的痛苦和挫折瞬間潰決,劇烈而狂猛地襲倒了她。

她轉身,倉皇地奪門而出,淚水溼透了面龐,她只想儘快奔離這可怕的惡夢。

“姥姥,別追,這樣就好了。”孫玄羲攔下她。蘇合香一離去,他心底深處撕裂般的痛楚再也隱藏不住,一點一滴洩漏出來。

“玄羲,你這孩子真是的,為什麼要這麼做?”孫姥姥氣得也開始打他。“姥姥不介意細細是舞伶的身分,細細那孩子姥姥看了很喜歡,只要有姥姥一句話,你爹孃諒必也不敢多說什麼。榮陽鄭家的婚事不是不能退,總是有法子可想,你為什麼要說出絕情的話來傷害細細呢?”

孫玄羲彎腰抱住姥姥矮胖的身體,把痛得不能自己的眼神藏起來。

“姥姥,記得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曾經對您說過我有一個志向嗎?”他低低地、緩緩地說道。

孫姥姥呆了呆,搜尋著腦中遙遠的記憶。“你是說,你要去敦煌千佛洞雕塑佛像的事嗎?”

“是。”他緊緊閉上眼。

“你……你是認真的?”孫姥姥忙把他推開,雙手捧著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瞧。

“我明年春天就會動身。”他低眸,凝視著仍被他握在手中的仕女雕。

“什麼?”孫姥姥焦灼地看著他。“你爹孃他們正在籌備你的婚事,他們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瘋的!”

他吸口氣。“我不會成親。”

“你不成親?那你剛剛還跟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