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在這裡只要他輕輕伸出手,她就會沒有了生命。
他的手緩緩抬起,緊抿著唇的趙芸臉色霎時變了色,僵著身體等著他的動作,他卻只是從側面的按下了什麼按鈕,接著車裡面就響起了聲音,先是像古老的收音機正在調臺一樣,帶著刺耳的沙沙響聲,接著一道清晰的聲音忽然出現。
趙芸聽得清清楚楚,右手緊緊握住左手,心一點點發涼,那顆鑲著金薔薇象徵幸福的戒指割著手發疼,想要忽略那個聲音,認真的告訴自己那是假的或是從前的,卻抑制不住的更加痠疼。
那個聲音,是秦風的,他說: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和她在一起的。
趙芸僵著臉扯了扯嘴角,對秦父緩聲道:“那又如何,這是很久之前的錄音了吧,這就是您要告訴我的事情?讓我知難而退,不惜做出這樣挑撥的事情?”
秦父搖頭:“我當然有這個意思,但我更希望的是和平解決,讓你知道他並不是真心,你若知難而退了,我就不用做其他的事情阻止你們了。西蒙他要繼承甘比亞家族,不可以有任何分心的事情,也不可以讓外人拿到任何的把柄。另外,你可以繼續聽。”
裡面又傳來聲音,是秦父的:“我希望你儘快找出國家安全域性的秘密,並且抓住一箇中國集團的命脈,為我們回國做好準備。”
然後又是沙沙響聲,沙沙響聲過後,是秦風低沉的聲音:“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就夠了。”
趙芸偏開頭躲過秦父緊逼著的視線,看向車窗外羅馬的繁華,手握成拳,那被戒指所割到的疼似乎轉為了心底的,在心底劃過一個個傷痕。
這樣繁華的世界,還有什麼是真?原來一個月時間,所做的事情不過是為了這些,那些淺慻的溫存從不是單純的為了她。
但那心底的愛固執的讓她相信他,雄獅不停的狂吼趙芸你夠了,溫軟的貓卻不停的柔柔的說趙芸你該相信她。
趙芸最終鬆開手指,緩緩搖頭:“我不信你,我只信他。”
秦父忽然朗笑出聲,說出的話更是如槍林彈雨一樣全部攻擊著她:“你還真是個天真的女人,你就不知道西蒙有個兒子的麼?他沒告訴你吧?那孩子像極了艾米莉和西蒙。”
趙芸怔忡,陷入一陣恐慌當中,那巨大的恐慌不停的向下拉著她,不知道能夠拉到哪裡,但就是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沉。她說過,她可以原諒任何事情,唯有他有個孩子這件事情。
當秦父的車停在羅馬的一家醫院時,趙芸仍然緩不過來,頭暈的看不清任何東西,直到秦父拉著她一起下車時,她才找回了思緒,一字一頓的對他說:“你、在、騙、我。”
秦父搖頭,拉著這個固執的女人向病房區走去。
趙芸忽然有了極大的恐懼,偵查員所應該有的鎮靜全部消失,甩開秦父的手就向醫院的門外跑去,她怕看到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固執的告訴自己只要沒有看到就沒有所謂的事實,但迎面跑過來的黑人保鏢迅速的又將她拉了回來。
趙芸死咬著嘴唇狠狠地搖頭,甚至帶著祈求不要讓秦父帶她繼續向前走,但秦父毫無表情的向前走。趙芸被幾個人硬拖著,距離越近產生的恐懼就越大,到最後看到秦父停在一個病床門口時,所有的恐懼忽然全部消失,只剩一片空白,無意識的跟著走到病床門口。
沒辦法挽回了,清楚的知道到此時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病床內,她清晰的聽到一個好聽的童音喊著“爹地”,接著童音又繼續喊著“媽咪”,那帶著幸福的聲音反覆的說著:“爹地,你終於回來了,我和媽咪好想你……”
病床房門被開啟,趙芸狼狽的站在門外,看著房間內的一家三口全部蜷坐在病床上,那個孩子趴在秦風的懷裡,秦風正伸出手摸著艾米莉的頭髮,帶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