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縝也不隱瞞,開門見山地說了他的想法。
“她已經是棄子了,大好的年華,像一朵沒來得及開的花,就這樣生生被人從枝頭上摘下來,用腳踩碎了。她之前就有精神類的疾病,是靠藥來養著的。這一次,不過是舊病新病一齊壓垮了她。
我的膀子,就是餘市長的大哥下的,餘市長這個大哥,也是個耍刀的,我是第一刀,他是第二刀,一直不服狠,找我單練。
他是餘市長老爸在外頭搞出來的種,丟了倆錢就把他們娘倆打發了。這個人叫二刀,綽號二刀肉。我無意見看到了餘家人幹不要臉的事兒,二刀的媳婦兒又正好要生孩子,手裡沒錢,在醫院躺著。餘市長和二刀達成了什麼交易,讓他下了我膀子,就給他一筆錢。二刀就幹了。但是二刀媳婦兒大出血,沒保住,生下個女兒。二刀暗中替餘市長鏟盤子,明道上解決不了的事兒,二刀就去鏟。
我膀子下了,廢了,二刀就成了霸頭兒。後來二刀把人逼反了,也可能是惹了餘市長不痛快,就被人沉進了江裡喂吧王八。
餘嬌嬌,可能是二刀的女兒,年齡是對得上的。二刀下了我一條膀子,我就撿他一個女兒來給我養老送終。”
“你是還講著江湖道義那一套吧?我從你的話裡,聽出了對二刀的惺惺相惜。”
“隨你怎麼說,反正餘嬌嬌我保了。還有……三十年前,餘市長從京城用麻袋裝回來一個女人,把她關在了餘家老宅子之中。
我就是把這個女人放了,才惹了禍。
這個女人她姓宋,是餘市長去參加妹夫婚禮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逮回來的。”
第四百零七章 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婚禮,京城,姓宋的女人!
宗縝猶猶豫豫丟擲來的這一段陳年往事,如一顆驚雷一樣,把徐衛國炸蒙了。
他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眼前的宗縝的臉也模糊了一瞬。
過了好幾分鐘,他才鎮定下來,嘶聲問:“那她長得什麼樣?”
“瓜子臉,葉眉,中等個子,面板白皙,舉止沉靜,手上有槍繭,左手食指和中指指腹上也有厚厚的繭。
哦,她的手腕上纏了一段紅頭繩,有些年頭了,浸了血,斑斑點點的,後來被餘市長弄斷了,她就哭了。
餘市長想對她下藥,被我看見了,我就把趁黑摸進去,把他蒙著麻袋打了一頓,然後把那女的放走了。
她好像受過重傷,沒癒合好,腳又被餘家人割破了,應該是防止她逃跑,腳脖子上有好幾個刀口,不是一回割的。有一刀,傷及了筋,所以她走不遠,就在江城的大業村落了腳。
她是個文化人,在附近一所小學教過書,後頭被抓進牛棚……再後來……我就被餘市長尋到,二刀下了我膀子,跟我說,他要拿一條膀子交差,讓我躲幾年。
我就進了深山老子子紮了幾年。再出來的時候,去大業村找她,沒找到。不知道去了哪兒。”
徐衛國突然想起在招待所的時候,林小滿說過話。
“知識就是力量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聽說的,聽說的啊,大業村那時候牛棚裡也關過不少知識份子,所有人都得去看批鬥大會,那些人都會被戴上尖尖帽,然後拖上臺子吊打。他們一捱打,有時候就會一邊慘叫一邊喊口號,好像喊得越大聲,身上的就越不痛似的。
這句話,這句話我就是聽其中一個被批鬥的中年婦女說的。”
“哦?那這個中年婦女長什麼模樣,胖還是瘦,高還是矮,長臉還是圓臉,雙眼皮還是單眼皮,姓什麼叫什麼?林小滿,不許想,立刻回答!”
“她大約一米六五左右,長得很文靜,瓜子臉,葉眉,和其他被打的人不同,她痛得滿地打滾的時候,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