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以為自己的幾十兩銀子已經打了水漂的酒樓老闆喜笑顏開,然後便是不少酒客拿錢點曲的聲音,酒樓老闆臉上笑意不斷,這兒保證是要掙不少銀子,他也就不在這兒耗著,反而下樓去看看一樓的光景。
這日子過得順不順心,到底還是要看能不能掙著銀子才是。
葉如晦初時是對北匈曲子沒啥興趣,可這番回神之後,再去聽反而覺得別有一番風味,不過接連著聽過幾曲之後,酒樓的酒客也就不再去點,畢竟真有閒心的花錢聽曲的肯定不是他們,反而大多數人只是想多瞧上幾眼這女子而已。葉如晦見再無人點曲,便有些耐不住性子喚來酒樓夥計,拿了幾粒碎銀子給他,說了幾曲大楚那邊的曲子,不敢說難了,也不敢說多,只怕那女子彈不出。
從夥計那裡等到曲名的女子明顯一怔,和那夥計說了幾句之後這才看向葉如晦這邊,葉如晦沒去看她,只是一個人在琢磨著之後的路如何去走。
好在那女子也沒多糾結,看過葉如晦一眼之後便開始撫琴,琴聲倒是比起剛才的北匈曲子實在是天差地別,倒不是說技法與曲調,只是中原那邊的曲子實在是很多,能夠流傳下來的,怎麼應該算是其中佼佼,自然聽來要比上這些北匈小調要好出不少。
幾曲彈完其實也用不了多少時候,等到最後一曲彈畢之後,那女子坐在大堂等候半刻鐘,見沒有人再繼續點曲,也就起身行禮,卻不拿那架古琴,反倒是徑直走向葉如晦這邊。
臨近葉如晦這張桌子,葉如晦後知後覺的起身相迎,女子擺擺手,輕聲問道:“公子若是不嫌棄,小女子倒是想和公子閒談一番。”
竟然是一口正宗的大楚官話。
葉如晦笑道:“原來是同鄉人,那我倒是之前的曲子點少了,實在該罰。”
女子坐下之後,自然也是吸引了不少視線,不過也只是看了幾眼便不再注意這邊,葉如晦目不斜視,給女子倒了一杯茶之後笑道:“姑娘將就些,北匈的茶水也就這個味道,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女子臉色平淡的喝下這杯寡淡茶水感慨道:“北匈學中原,只是照貓畫虎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也不必奇異,倒是公子所點的幾支曲子,很有深意。”
女子看向葉如晦背後,那揹著的琴盒並未用布包裹。
葉如晦不去喝茶反而喝酒,喝下小半碗之後,再喝一杯茶,這才說道:“姑娘在北匈獨自一人?”
女子一臉掩飾不住的黯然,輕聲道:“隨同家父而來,不過家父去年亡故,隨身盤纏倒是都用來給家父下葬去了,小女子倒是想返回大楚,只是盤纏不夠,這才外出撫琴,掙夠銀子便返回大楚了。”
葉如晦皺眉,輕聲道:“老人家可不一定想留在北匈。”
女子點頭,神色黯然。
葉如晦也不多去說些什麼,女子性子他倒是有些感受,頓了片刻之後才說道:“我若不是還要在北匈多逗留些時日,倒是可以和姑娘一同返鄉,免得姑娘一人,多生事端。”
女子十指通紅,大抵是因為剛才彈琴的緣故,這會兒聽到葉如晦說一同返鄉,也只是低下頭,聲如蚊吶,“小女子不敢拖累公子。”
葉如晦笑道:“也是隨口說說的,姑娘不必當真,要真是姑娘跟著我回大楚,只怕要更加兇險才是,其實還真遠不如姑娘一個人。”
那女子抬起頭,壓低聲音說道:“公子是來北匈殺人?”
葉如晦驀然警覺,覺得有些看不清這女子。
女子淡然一笑說道:“之前與公子說的是沒有盤纏這才在北匈逗留,其實是騙公子的,我留下來是為了報仇的。”
葉如晦低聲道:“姑娘要殺誰?”
女子搖了搖頭,“這便不能告訴公子了,只是請公子今日務必出城,等到明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