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惡趣味,看他出醜就那麼好笑嗎?胤礽惱怒地瞪了康熙一眼,腦袋仍是懨懨地掛在桌子上。
他可以算到任何對手的下一步行動,可以猜到人們心中所想,可唯獨有兩個人,他一直沒有看透,魔女C。C以及面前的這個男人。
聯想起兩年前有一次他誤用了酒之後問康熙的話,“只要是這幅皮囊中的‘胤礽’,你都會寵愛吧?”
康熙的眸光閃了閃,然後沉聲道:“……以後的胤礽,只能是你。”他大概也是猜到,原本的兒子真的回不來了吧?
“胤礽,什麼都知道?”康熙伸手將胤礽摟進懷中,輕嗅著自他項間傳來的奶香,“那,胤礽知道這個嗎?”
胤礽只覺腦中渾渾噩噩的,連帶著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幾乎連康熙的臉都看不清,下一秒卻覺唇上覆上了一樣柔軟的物事。清清淺淺,帶著小心翼翼的溫存。
胤礽砸吧了一下,頭一歪,睡了過去。
一覺無夢,醒來的時候已到了去尚書房的時辰,胤礽揉了揉眼,忽然意識到身邊似有旁人睡過的痕跡,遂青著臉喚了奶媽進來,問道:“昨兒個,皇父是何時回去的?”
奶媽幾位詫異地看著胤礽:“皇上昨夜宿在毓慶宮中,並未離開呀。還說要和太子爺您談心,讓奴婢們莫要前來驚擾了呢。”
胤礽蹙了蹙眉,他最近,是不是太沒有危機意識了?不過聯想到之前同床異夢的情形,也就釋懷了。大約還是帝王的疑心在作祟,在試探吧?在這一方面胤礽對自己很有信心,不該說的,即使醉了酒,他也不會說。
因著起的稍許晚了些的緣故,他到的時候,入了學的弟弟們幾乎都已經到了,在各自的書桌上坐著溫習功課。見了胤礽,眾人便依次過來向胤礽行禮。
入學的皇子統共三個,皇四子胤禛還需等到年後才能入學,因而面對著一大一小兩個兄弟,實在無趣的緊。
胤禔自十七年的那此事件之後雖仍對胤礽頗有敵意,卻也懂得了收斂,平日裡輕易不肯招惹這個太子弟弟;胤祉還小,正是對什麼都好奇,不知是不是胤礽的笑特別有親和力,比之大阿哥胤禔,他顯然更喜歡黏著胤礽,胤礽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親情牌就莫名其妙地在這個孩子身上奏效了。
皇八子胤禩已然出生,他的洗三胤礽也去看過了,沒什麼特別的,和普通的孩子一模一樣,皺皺的一張小臉,紅彤彤的。雖然得到的資料中此子確實是他將來的一個威脅,但那又有什麼要緊?
只要沒有重要的人,只要重要的人不會有被傷到的可能,他向來不屑於下手對付那個人。
康熙下了朝,照例過來檢視皇子們的功課。胤禔一臉欣喜,一邊習著字一邊時不時地拿眼瞅著康熙的方向,康熙卻徑直走向了太子的桌案。失望之色自胤禔眼中一閃而過,繼而便是掩藏的更深的憤恨。
“皇父,這是太子殿下指導胤祉寫的字,您看看吧?”一旁小小的胤祉好像感受到了胤礽的苦惱,衝胤礽燦爛地一笑,對康熙撒著嬌。
待遇不公平,很容易使他引起別的兄弟的憤恨,不利於實行親情攻略,胤礽眼見著走向了胤祉,低著頭,長長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緒,還是找個機會跟皇父說下……
康熙拿著胤礽帶著胤祉寫的打字,中肯地道:“太子的字如今的確不錯,但終究還欠了寫火候。”說罷走向了胤礽的桌案,寬大的手掌將胤礽稚嫩的手包裹在內,帶動著他一筆一劃地重新描了起來。那盯著紙張的專注的眼神,讓胤礽幾乎以為面前擺放的是一本重要的軍務奏摺。
平心而論,胤礽的字幾乎已做到了他這個年齡的最好,可不知為何,康熙就是喜歡這樣一遍一遍地教他,帶動著他寫。
一切都由別人來主導,雖然這些年來他已逐漸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