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郭嘉似乎也贊成自己這麼做,曹操感到十分興奮:「我就是這麼想的,正好他的年紀和沖兒差不多,我打算讓他作為沖兒的伴讀從而培養他們之間日後的君臣羈絆。」
出於某種考慮郭嘉真正想要推薦的人是司馬懿,他也知道曹操對司馬懿不肯用又提防的複雜心理,尤其是陳群和他說了一直有人跟蹤司馬懿的事情後,他更加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在曹操此刻態度明確的情況下,郭嘉也不好在說什麼。
在臨渝的三天內,與其他人彈冠相慶、日夜笙歌的樂觀態度截然相反,司馬懿仍在苦苦思索著自己所沒有想到的不對勁之處。
任司馬懿想破了腦袋,他所得到的結論也就只有一個:
自己已然作好了完全的防備,曹軍根本不可能在不動聲響之下越雷池一步。
可是光憑這個理由根本無法說服自己,一時情急之下他情緒化的將身旁桌案上裝滿清水的酒樽使勁推到了地上,青銅製的酒樽在地上翻滾著發出了響亮的聲音,誰也灑滿了一地。
「可惡!我為什麼會想不到……難道是我高估了自己嗎?」
正巧這個時候端著茶點的張春華走到了門外,看到司馬懿如此糾結的表現覺得很詫異,她趕緊進屋將茶點放置在桌案上,隨即彎下腰將酒樽撿了起來:
「你怎麼了?還在想之前想的事情嗎?」
憤恨自己無能的司馬懿,看到張春華後不得不有所收斂自己的任性情緒:
「對不起,我嚇著你了吧?」
張春華搖了搖頭,倒是對司馬懿的狀況表示了不安:
「本來袁熙哥哥和蹋頓首領他們為了曹操的事情日夜愁眉不展,你為他們解決了燃眉之急,讓他們陷入了勝利的歡呼之中,怎麼現在身為頭號功臣的你卻又悶悶不樂呢?」
司馬懿的頭腦十分冷靜,他對蹋頓等人的盲目樂觀嗤之以鼻:
「愚蠢……曹操的用兵風格是要麼不出兵,一旦起兵直到對方滅亡或屈服之前,他是不會輕言放棄的。他一定是另有所圖才是,可是我卻怎麼想不出來,看來我也很愚蠢。」
聽了司馬懿的自嘲,張春華卻完全不以為然,她指了指司馬懿攤在桌案上的地圖說道:
「所有能夠進攻柳城的路線已經全部被你封住了,他們哪裡還有進攻的道路呢?曹操總不能穿越國境繞著大段路來打柳城吧?」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司馬懿這才恍然大悟的站起身,看著與幽州交界的鮮卑疆域他不由的捏緊了雙拳用力擊打桌案:「對啊,我怎麼反應遲鈍!怎麼沒有想到呢?」
這句話就讓張春華聽不懂了:
「我聽袁熙哥哥說過鮮卑歷來和大漢不和,桓帝時還派遣大軍徵討,只是被打敗了,包括後來與經營河北多年的袁氏、公孫都少有往來,曹操如直接帶領大軍從鮮卑的領土經過,我想他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弄不好反而會引起和鮮卑的戰爭。」
司馬懿搖了搖頭:「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鮮卑與大漢多有摩擦鮮有交好,檀石槐時期的鮮卑的確很強大,不過之後鮮卑就分為三大勢力,其中軻比能的實力最強,其次是步度根,勢力最複雜也最弱的就是臨界與右北平郡和遼西的『東部大人』,他們是起先聯盟的若干個小集團,根本就成不了大事,曹操就算是堂而皇之的穿界而過他們也必然不敢阻攔,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烏桓和袁氏兄弟的主力全部放在了遼西,那樣一來就……」
想到這裡司馬懿知道自己低估了郭嘉的實力,於是他趕緊將先前的範圍擴大,終於找出了避開烏桓耳目從而能夠成為最佳進軍跳板:
白狼山……
這樣的結論讓司馬懿十分驚慌,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的他緊緊抓住了張春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