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將你當做是她的親妹妹,我不知道曹操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來做探子,只不過我希望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要辜負了二嫂對你的信任。」
躲在走廊深處的張春華,將他們二人的對話聽的是一字不落。
第二天,纓兒像往常一樣道後廚準備為司馬懿煎藥,然而當她走到後廚廊道時,已經聞到了從門內散發出來的湯藥味,這令她很詫異。
等她走到房門口時,發現張春華蹲坐在灶火旁正拿扇子極不熟練的扇著灶膛裡的火,還時不時的被煙嗆得連連咳嗽,臉上也被燻出了幾道黑印。
纓兒見狀趕緊上前想要替她做:
「夫人,還是讓奴婢來吧……」
張春華輕輕推開了纓兒想要接過扇子的手,用往常一樣和藹的笑容對她說:
「這些天你為了夫君忙裡忙外實在太辛苦了,以後這些事還是我來做吧。」
似乎是覺察到了張春華這麼做不是毫無目的的,纓兒的表情稍顯慌亂起來,不過她堅持仍舊由她來煎藥:「夫人乃金貴之身,又要照顧二公子,這種粗重辛苦的活還由奴婢來吧。」
不過張春華完全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她伸手輕輕撫摸著纓兒的肩膀笑道:
「纓兒,你今年也快十八了吧?」
纓兒點了點頭:「回夫人,奴婢今年十七歲。」
「你看看我十七八歲已經嫁人了,你與我年齡相仿,又生得可愛漂亮,我實在不忍心讓你繼續跟著我吃苦受累了,不如我放你自由,出去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聽張春華已有遣散之意,纓兒立刻跪了下來將頭磕在地面上:
「奴婢這條命正是夫人和二公子所救,沒有你們就沒有奴婢的今天,若是有服侍不周之處,夫人打我罵我都可以,還請夫人不要趕奴婢走。」
說著纓兒還不斷的磕頭,以至於額頭上被堅硬的地面撞出了淤紫,這讓張春華為難之際又有些不忍,她蹲下身子將纓兒扶了起來:
「纓兒,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將你當做婢女看待,在我的心裡一直視你為我的親妹妹,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你也給我機會,讓我們重新選擇一次,好嗎?」
顯然張春華的話是另有深意,纓兒不知道此刻自己該不該回應她,答應她,只能是眼含熱淚的看著她,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回應。
張春華從衣袖中抽出了一條絲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纓兒額頭上滲出的少許鮮血,隨後擱下了手中的扇子離開了後廚,僅留下了纓兒一個人。
之後的兩天,暗中監視纓兒的春華沒有從她的舉止之中發現任何的異樣,不過這並沒有讓張春華的內心放下警惕。
第三天,正在屋內為司馬懿剝桔子的張春華,因家中瑣事被司馬朗叫了出去。
不久原本晴空萬裡的天空漸漸為烏雲所遮蔽,天空隱約聽到了「轟隆」的悶雷聲,此時躺在床榻上的司馬懿一看天色便知道很快就會下大暴雨,可是屋外的臺階上正曬著司馬懿最喜歡的一些珍貴書籍,春華又不在身邊,根本沒有人來為自己將那些書籍收進來。
左思右想之下,司馬懿悄悄推開窗戶,站在牆角邊仔細觀察了周邊沒有人在後,他才冒險走出門外,將那些書籍抱在了自己的懷中往房間走。
然而就在此時,對外稱病只能臥榻在床的司馬懿居然公然站外無奈收拾書籍畫面,被正端著湯藥走過來的纓兒看的是清清楚楚。
沉悶已久的天空終於爆發了,一道閃爍著此言光芒的藍色雷電滑坡烏雲朝著大地咆哮而來,照亮了此刻正站在走廊不遠處,注視著纓兒的張春華的臉龐……
夜半時分,坐在房中的纓兒正在用筆在黃色布條上快速地寫著什麼,等到她全部寫完後,又匆匆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