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春華面面相覷後,司馬朗對曹操的舉動表示了感謝:
「感謝丞相百忙之中掛念仲達的病情,如此還請有勞將軍和華佗先生入內。」
華佗謙和的回答:「大人客氣了,在下也只是受了丞相大人之託而已,無需言謝。」
從司馬朗的反應來看,曹洪完全看不出他們有故意遮掩司馬懿裝病的舉動,按照先前曹操吩咐他的話講,如果司馬懿真的是裝病,那麼司馬朗肯定會百般拖延華佗接觸司馬懿的時間,以求和華佗接觸,不過眼前並無此等跡象。
懷著矛盾的心態,曹洪和華佗、羊衜在司馬朗的帶領下走進了大門,並將其引進了司馬懿的臥房,一路上曹洪沒有絲毫的懈怠,他嚴密注視著華佗、羊衜二人是否與他人有過接觸。
張春華將房門推開後,將手伸向司馬懿躺在床榻上的方向:
「妾身仰慕先生大名,現夫君受惡疾困擾日久,身體都不能自由活動,宛如行屍走肉一般,只能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還請華佗先生搭救。」
說著張春華跪在地上懇求華佗,華佗看了看躺在床榻上雙眼緊閉、一動也不動的司馬懿,趕緊上前將張春華扶了起來:
「夫人不必如此,既然來到這裡,在下必當盡全力。」
在曹洪的全程注視之下,華佗接過了羊衜從藥箱中遞過來的脈枕放到了司馬懿的手邊,然後輕輕的將司馬懿的手腕放在脈枕上,將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搭在了司馬懿的手脈處。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著華佗的結果,不一會兒,華佗的眉頭皺了皺,然後扭過頭詢問張春華:「敢問夫人,仲達先生近日是否有突發暈厥和口吐白沫的症狀呢?」
張春華回答說:「有,一切正如先生所說的那樣。」
華佗復問:「那在昏厥之前,他有沒有受過外傷?」
這時司馬防答道:「之前他聽說您在堂陽附近的縣城內行醫,所以特地去找您,回來的時候不幸落馬,右腿遭受重傷,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一旁的羊衜,聽說司馬懿曾經去尋找過華佗,心中已然知道了他的真實目的。
將手從司馬懿的手腕拿開後華佗站起身,還未等司馬朗和張春華詢問司馬懿的身體狀況,曹洪就搶先開口:「華佗先生,怎麼樣?司馬懿病的真的很重嗎?」
華佗微微嘆了一口氣:「依在下看,司馬懿因前段時間墜馬導致傷及頭部,當時可能看不出來,不過頭部的震盪引起的疾病有時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會顯現出來症狀。」
從華佗的口吻之中,司馬朗和張春華、包括曹洪都聽出來他的話鋒,已經指向了司馬懿並非裝病的方向。曹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生可會把錯?要不再把一次?可不要誤診吶……」
曹洪的話語間已有幾分不滿,羊衜站出來解釋說:
「將軍請放心,家師行醫數十載從未出錯,不必再把脈了。」
這時曹洪上前看了看面如土色的司馬懿,氣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見曹洪不再糾纏,華佗對張春華說:
「夫人這段時間要好生照料仲達公子,切莫讓其頭部吹風受冷,等到意識恢復之後他可能時常會出現頭暈目眩的症狀,我這裡給你留下一副方子,甦醒後分一日三次給其服用。」
曹洪質問華佗:「先生,那司馬懿何時能醒?」
華佗答道:「這個在下不敢斷定,有可能日,也有可能……」
說罷他又將臉轉向了張春華和司馬朗:「二位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這下子曹洪心中所期望出現的結果已經全盤落空,他一甩袖子氣沖沖的走出了屋子。
而華佗也在寫下方子後也和羊衜告辭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