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向以前一樣守時,郭淮……」
腳步聲停止了,雖然他並沒有轉頭看自己的身後,卻已彷彿然猜到了這個人是誰。
不過站在他身後的人並沒有回答他,這很快便讓司馬孚覺察到事情不對勁,當他趕緊轉過頭確認身後的人是誰時,漆黑的環境卻只能讓他看清楚這個人大致的身形輪廓。
直到司馬孚覺得這個人的身形越來越熟悉的時候,他才少有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你……」
月光從敞開的窗戶中輕柔的灑進了大堂,站在司馬孚面前的人開始移動腳步,慢慢走到了月光所照耀的地方,徹底露出了他真實的樣貌。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的話,我真的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赫然站在他眼前的人,並不是他所認為的郭淮,而居然是司馬懿……
即使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一幕,但是司馬孚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背靠在扶手上淡然一笑,似乎這一幕也在他的料想範圍一樣: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不對勁的?」
視線幽暗的大堂和露天走廊上,僅隔了一道完全敞開的門,雙方幾乎是以完全陌生的面貌和心態,面對著二十餘年彼此間互稱兄弟的對方。
「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面對司馬懿口氣平靜的質問,司馬孚的表情看上去卻顯得很輕鬆:
「你問我為什麼?是指哪方面呢?」
司馬懿的聲調開始抑制不住的抬高,到達了低吼的狀態:
「為什麼一心要置我於死地的人,居然是我的親弟弟……」
這個問題瞬間讓司馬孚臉上輕鬆如常的笑容僵硬了起來,他沉默了很久之後才開口:
「因為你的存在,註定會讓我們司馬家遭受滅頂之災,也會讓這個天下大亂……」
聽了這樣的回答司馬懿全然不知道他所指為何,他不是第一次聽到類似這種的話,不過就算是他想破了腦袋也不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你們都說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那你到底告訴我理由,我到底什麼地方該死了!」
越說司馬懿的聲調越難以控制,然而司馬孚的情緒卻仍舊很淡然,他的背離開了扶手,一步一步朝著司馬懿的面前走了過來。
「你就是他們口中的那位『殿下』嗎?」
「是……」
「慫恿周應去平頂山殺我的人是你?」
「是……」
「在烏巢身著斗笠披風,想讓袁紹軍隊殺我的也是你?」
「是……」
「故意引誘我去說服父親進入柴房,好藉機殺人滅口,也是你的傑作?」
「是……」
幾乎是一步一個問題,雖然司馬懿問得每個問題都不一樣,但是司馬孚的回答卻始終只有一個字,每一個「是」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深深的扎進了司馬懿的心臟。
確認完自己內心所有的疑問後,司馬懿憤然握住袖袋中滑落的「無羽流星」對準了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的司馬孚:
「從看道殘簡上的那個『叔』字的筆跡時,我就認出來是你了,不過我還是心存僥倖,覺得是不是巧合,不過你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
司馬孚聳聳肩笑了笑:「你讓胡昭一直暗地裡盯著我,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把假的殘簡給大哥故意引我暴露自己,也肯定認為我不知道吧?」
他伸手將司馬懿握著「無羽流星」對著自己的手輕輕撥開,將臉湊到司馬懿的面前:
「其實我都知道,我只不過故意引你上鉤罷了,要不然你怎麼會跟著我出現在這裡呢?」
「以前我不殺你是為了看看你能不能從逆境之中活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