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袁紹帳下只有張郃、高覽以及鞠義三人的威脅最大,如今袁紹自斷一臂,相比對張郃高覽的內心多多少少會產生一些震盪。」
一旁的司馬懿聽出了郭嘉的話中之意:「你想收服他們嗎?」
「張郃高覽都是世之猛將,尤其是張郃文韜武略在河北之地無人可及,若是陪著袁氏一族泯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未免太過可惜了……」
郭嘉的話有著濃重的惜才之意,話音剛落他的胸口忽有一陣劇痛讓其難以支撐身體,雙手死死的撐在沙盤邊的木框上,猙獰的表情讓司馬懿頗有些猝不及防。
「你怎麼了?」
司馬懿上前扶著郭嘉的手臂,看著他滿臉虛汗、氣喘不止的模樣,司馬懿聯想到之前幾次郭嘉在和自己交談的過程中有過幾次不明顯的不適症狀。
「呵呵,我不會這麼快就倒下的,因為我至少還可以活七年……」
七年對於現在郭嘉正值壯年的年紀來說實在是太過短暫,司馬懿面露擔憂之色問道:
「七年?你的身體怎麼會……」
郭嘉強忍著胸口劇痛撐起身體,扭過那張面如白紙的臉龐像以往一樣笑著看向司馬懿,言語之間顫音十分明顯:「可以給我倒一杯水嗎?」
緩緩放開了郭嘉的手臂後司馬懿轉身來到了席案邊,伸手拿起青銅茶壺往茶盅裡倒了些水,端起茶盅轉身時無意間將席案上的一卷殘破不堪的竹簡碰到了地上,司馬懿放下茶盅本想將其放回原處,卻無意間發現了竹簡上的內容。
驚愕之間他手中的茶盅滑落到了地上,水灑了一地……
竹簡上的內容令他觸目驚心,因為上面記載的正是謀殺戲志才的整個經過……
坤陸回:險象奪生,霹靂撼地
竹簡連帶著握著的手不停的顫動著,司馬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內容:
戲志才,這個被自己奉若恩師的人,竟然是被害死的……
悲傷之餘司馬懿發現雖然落款和抬頭處都被人刻意塗改,但是落款處那個隱約可見的「叔」字在他看來是那麼的眼熟,彷彿自己曾經見過一般,但是一時間內根本想不出來。
郭嘉走到司馬懿的面前,彎下腰將司馬懿手中的竹簡輕輕取走,轉過身又放回席案之上。
「你可知是誰……」
還未等司馬懿問完,郭嘉便用那少有的生硬口氣截斷了他的發問:
「這件事與你毫無幹係,戲師的事我自然會去查明,你不要插手其中。」
面對郭嘉將戲志才的事情對自己是如此的諱莫如深,司馬懿更加確信這其中有著莫大的內情甚至是陰謀,他無法將戲志才的死與自己擇的一乾二淨。
「你一個人獨自去查必然會遭到那些人的謀害,難道你想成為第二個戲師嗎?」
司馬懿的話可謂是一語中的,郭嘉輕輕抖動著蒼白乾澀的雙唇笑著:
「既然你知道我已經身入險途,就不要再摻和進來。」
雖然郭嘉對自己笑著,但是從他的眼神之中司馬懿看得出郭嘉是在警告自己,而非勸說。
離開郭嘉的營帳回到劉協的帳中後,司馬懿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劉協看他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便上前詢問道:「仲達,發生什麼事情了?」
「陛下,我沒事。」
他搖了搖頭,卻仍舊沒有打消劉協心中的疑慮,劉協見他不願意說也不好再細問,只是輕輕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安慰他:「或許我幫不了你,但是你可以隨時向我傾訴。」
仰頭看著劉協,司馬懿寬慰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劉協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袁紹逼近官渡,以沙石築起東西距離數十里的營壘,聲勢浩大意在直取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