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曹操豎起左手食指點了點頭:
「你這話可是說到點子上了,之前我讓你起草的那封書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有意要征服江東,孫權等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呢?我要的就是他們內部的混亂和矛盾。」
司馬懿接過話說:「丞相英明,不管怎麼說一個分崩離析、尤若一盤散沙的東吳,要比君臣一心、同仇敵愾的東吳要好對付的多了。」
曹操忽然仰天大笑起來,隨後伸手拍了拍司馬懿的後背:
「幸好你在我這邊啊,否則若是你這樣的人有站到了我的對立面,那我可就難辦了。」
從曹操的口吻之中,司馬懿聽出了他似乎對自己仍舊存有疑慮,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曹操的話時,曹操話鋒一轉又對司馬懿說:
「聽說你的妻子快要臨盆了吧?」
司馬懿沒有想到曹操會突然間關心起自己的家人,於是回答說:
「有勞丞相關心,拙荊在我離開堂陽時已經懷孕數月,算來時間也快了。」
曹操笑了笑,雙手背後走到桅杆旁:
「本來這個時候你應該陪在夫人身邊才是,不過我這邊可少不了你這樣的人,你就暫且委屈段時間,等這一仗打完了我就向天子請奏許你厚祿,讓你回家多多陪伴你的老婆孩子。」
此時的張春華懷孕已近八月有餘,這段時間司馬朗專門請了穩婆常住家中,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畢竟家中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兒,誰也不懂這個。
日夜思念司馬懿的張春華在眾人的悉心呵護之下,連同腹中胎兒一起等待著最後的時刻。
有一天,坐在庭院之中邊撫摸隆起的肚子、邊曬太陽的張春華,看到女婢慌慌張張的從門口跑了過來:「夫人,門外有個身著華貴的夫人自稱是曹洪的夫人,特地來這裡拜訪您的。」
張春華知道司馬懿現正在曹操身邊,自己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丈夫,所以他不敢怠慢,趕緊在女婢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並來到了堂前。
由於曹洪是曹操的兄弟,相對來說在地位上也算是司馬懿的長輩和上級,張春華到達大堂後發現這位夫人正背對著自己,雖然身體不便,但仍舊恭恭敬敬的向其行禮:
「不知夫人遠道而來,妾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這時曹洪的夫人方才轉過身,仔細打量了眼前的張春華許久之後,面露微笑上前親自將其扶了起來:「司馬夫人不需多禮,司馬懿現在丞相身邊出謀劃策,丞相得知夫人你身懷六甲,特地讓我夫君派我來送些安胎補身的藥草和補品。」
張春華低頭向其表示感謝:「多謝丞相、曹洪將軍和夫人費心。」
當看到曹洪夫人的臉龐時張春華隱約覺得十分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正當她為此而感到奇怪的時候,曹洪的夫人對身邊的下人說:
「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張夫人一見如故,想要多聊聊。」
在得到張春華的授意之後,司馬府的女婢也退去了。
兩人對座於塌上,張春華伸手拎起了茶釜為曹洪的夫人注茶,曹夫人陰陰一笑:
「你到現在還沒有認出來我是誰嗎?」
還沒有等張春華有所回應時,她又點了點頭:
「也是,那個時候你只有五歲,恐怕也記不起來我了。」
隨著曹夫人的話越來越詭異莫測,張春華記憶當中的那個人影也越來越明顯,直到她腦海中再度浮現出當初在山頭上拉著自己的手又再度鬆開的……趙蕊的臉。
「看你的表情似乎已經想起來了。」
趙蕊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盅輕輕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我們有近十五年沒有見面了,我還以為當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