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請陛下三思……」
就在司馬懿和劉協為禪讓之事而爭吵不止之時,另一邊的未央宮內倒是平靜的很,就彷彿是司馬懿剛剛進入德陽殿時的那樣,司馬孚和曹節兩人彼此面對面的站著,什麼話沒有說。
曹節面前的席案之上放置著大漢天子的玉璽,自從華歆有意逼宮之後,曹節為了防止有人去德陽殿搶玉璽便將玉璽留在自己的身邊,並對曹丕安插在自己身邊偽裝成內監侍女的宮人們說:「如果你們想要從我這裡拿走玉璽,就一併拿走我的人頭向你們的魏王請功吧!」
一進宮門的司馬孚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席案上的玉璽,只不過裝作沒看見罷了。
許久之後曹節看司馬孚並沒有先開口的打算,於是便伸手按在了玉璽上問道:
「怎麼?你也想來拿這個嗎?」
此時的司馬孚所想的,並不完全是協助司馬懿逼迫天子在禪讓詔書上蓋璽,他更加在意的是曹節的安危:「皇后娘娘,您應該明白這件事誰都改變不了,包括你我在內,又何必因此和魏王兄妹反目,徒添仇恨呢?」
聽了司馬孚的話凌草姐大失所望,她冷哼的一聲:
「道理很簡單,因為本宮是陛下的皇后,而曹丕是陛下的臣子,自古以來哪有做臣子的逼迫主君讓位的?你還真把曹丕當成是堯舜那樣的聖賢了?他還差得遠!」
看司馬孚已經沒有了反駁之言,曹節心中很明白,曹丕現在想要稱帝的野心是任誰都無法阻止的,她更加明白就算是自己這個親妹妹擋在曹丕的面前,他也不會手下留情,司馬孚之所以來勸自己,無非是曹丕給自己的最後警告。
就在這時來自德陽殿的內監急匆匆的跑過來,向曹節上氣不接下氣的稟報說:
「啟稟皇后娘娘,陛下有旨,請娘娘迅速將玉璽送至德陽殿……」
這下子曹節的心情也幾乎崩潰了,她見劉協已經做出了決定,不禁含淚說道:
「我想曹丕他現在一定在積極籌備禪讓大典的虛偽戲碼了吧?」
說著曹節站起身雙手捧著玉璽走到了司馬孚的面前,司馬孚見她終於願意交出玉璽,不覺內心鬆了一口氣,為了進一步加強曹節性命的保障,他還對曹節說:
「娘娘,卞太后多年沒有見您心中甚為思念,這次下臣前來之時她老人家特意囑託,請您務必要回洛陽探視。」
曹節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看出來司馬孚此舉是為了支開自己,因此她並不領情:
「司馬孚,沒想到現在的你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你給我聽好了,哀家即使不再是大漢的皇后,也永遠是劉協的妻子,我永遠不會捨棄陛下!」
司馬孚從曹節的眼中看到了堅定的決心,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動搖不了她的。
想到這裡司馬孚只能放棄了勸說,將精力放到協助司馬懿推動禪讓的角度上。
出於對玉璽無上權威的敬重,司馬孚跪在地上舉起雙手準備接過玉璽。
然而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盛放玉璽的託案即將要遞到司馬孚的手心時,曹節忽然將玉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玉璽在地上沿著不規則的執行軌跡滾落到的一旁,曹節手指著司馬孚罵道:「曹子桓這麼做有違天道,上天絕不會庇佑他,必定會降下天譴,他的江山不會長久,遲早有一天他的後輩會像今天一樣,坐視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德陽殿被爆發的氛圍早已平息了下來,司馬懿靜靜的跪在了席案前,而劉協也靜靜的坐在他的對面,兩個人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也似乎當做對面的人完全不存在……
一個時辰過去了,端著盛有玉璽託案的司馬孚將其送到了劉協的面前。
意識到自己已經毫無選擇餘地的劉協,伸出手緩緩的從託案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