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憲英扭頭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夏侯徽:
「夏侯夫人你為什麼會突然間懷疑徽瑜和司馬師之間有苟且呢?我記得他們在山陽精舍之後直至昨日芒山之前都是沒有見過面的。這或許只能說明四點,其一:夏侯夫人您會未卜先知,不過我想這應當不可能;其二便是夫人您一直派人暗中跟蹤令夫君,不過這也說不通,恐怕就連司馬師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遇見徽瑜;其三便是令夫君自己告訴你這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面對夫君如此坦誠相告,夫人您也不會這麼『忙碌』了;至於其四麼……」
說到這裡辛憲英刻意頓了頓:
「除非是有心人將這些告訴你的……」
「辛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夫人是個聰明人,我想不至於不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辛憲英提醒夏侯徽說:
「現在您的身份很特殊,而或許此時此刻有人正想利用您的雙重身份,來幫助其達成自己的目的,如果夫人您再越陷越深,恐怕到時候失去的會更多……」
經由辛憲英這番話的提醒,夏侯徽想到了當初將司馬師和羊徽瑜之間所發生之事告訴自己的,正是司馬家的死對頭曹爽,這彷彿是在無形中提醒她自己可能被曹爽利用了,但她轉念一想昨天晚上的事,又覺得羊徽瑜的確是自己的一個威脅,所以她並沒有改變初衷的意思:
「多謝辛夫人的好意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二)
正當夏侯徽在書房之中和辛憲英詞鋒尖銳的打啞謎時,王元姬在遊歷花園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坐在庭院中縫補袍子的羊徽瑜,於是她便上前向羊徽瑜打招呼說:
「真沒想到徽瑜小姐如此心靈手巧,不僅精通藥理醫術,而且還會女紅縫補之術。」
抬頭看著眼前這位面色清秀的女子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旁,羊徽瑜覺得很陌生:
「這位小姐是……」
事實上比起王元姬的身份,羊徽瑜更加好奇的是她為什麼會知曉自己的名字,同時又對自己精通醫術瞭如指掌,畢竟她從沒有見過王元姬一面。
王元姬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了羊徽瑜的心事,忍不住笑道:
「你是不是想問,素未謀面的我為什麼會知道你是誰,又為什麼會知道你懂醫術呢?」
感覺自己的心事全都被王元姬看穿了,羊徽瑜只能點點頭,這時王元姬坐在她對面的石凳上指著羊徽瑜手中正在縫補的袍子說:
「都是它告訴我的,這件袍子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子元兄長昨日所穿的,而他昨夜回來之後身上的袍子卻不翼而飛了,聽鄧艾將軍說他將袍子給了一個叫羊徽瑜的姑娘,而現在袍子出現在你的手中,我知道你的名字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袍子羊徽瑜不禁臉上泛起了桃紅,這也被王元姬看在眼裡。
但羊徽瑜對王元姬為什麼會知道自己懂醫術還是感到好奇,對此王元姬也自有解釋:
「我剛才走到你身旁的時候,聞到了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藥草香,這種藥草香味如果不是從常年身體羸弱要服藥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麼就一定是喜好研究醫藥病理的人……」
對於王元姬的觀察入微,羊徽瑜感到很佩服:
「姑娘真是心細如塵……」
然而王元姬透過觀察對方才羊徽瑜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也終於確定為什麼夏侯徽要拉著自己來探望羊徽瑜身體的原因了。
從方才羊徽瑜一聽到自己提及司馬師時的害羞表現來看,王元姬可以確信夏侯徽心中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為了試探羊徽瑜她刻意與之親近起來,自我介紹說:
「我叫王元姬,你比我年長,我以後就叫你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