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夏侯徽認為你與司馬師之間有見不得人的男女之情,一心想要將你除之而後快,而夏侯玄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看上了你,想要娶你為妻,甚至還不惜逼迫司馬師來給他提親,目的就是為了試探司馬師心裡是不是很在乎你。」
「您是說……是夏侯夫人和夏侯玄逼迫師公子他來……」
蔡珏這樣說倒是讓羊徽瑜略微明白了一些,她也逐漸能夠體會到司馬師的苦衷:
「難怪他方才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這時蔡珏又說道:
「如今曹魏的朝政局勢非常難以預測,以司馬懿為首的司馬家已經不像當年那樣深受今陛下的重用和信任,反而遭到了猜忌和提防。而同時以曹爽為首的曹氏宗族勢力雖然在曹真去世之後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但這些年來魏帝也在有意識的重新重用曹爽兄弟,另外還有一個神秘莫測的桓範。而在這個關鍵的當口司馬家是沒有辦法與曹爽正面抗衡的,而曹爽之所以沒能大張旗鼓的對司馬家發難,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中間夾雜了勢力龐大的夏侯家,如今夏侯玄名義上是夏侯家的統領,身後還有關內侯夏侯霸、安西將軍夏侯楙、兗州刺史夏侯威、以及夏侯德等手握兵權的重臣,若是司馬師在這個時候和夏侯玄爭你,那麼就意味著隨時會失去夏侯家這個最大的助力,同時……」
說到這裡羊徽瑜就全部明白了:
「同時身為枕邊人的夏侯夫人也會因為我的介入,而與師公子離心離德,最終很有可能會釀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看女兒聰明伶俐、一點就透,蔡珏感到很欣慰,她伸手輕輕拭去了羊徽瑜臉上還未乾透的淚痕:
「女兒,司馬師身為司馬家的嫡長子,肩上的擔子比起任何人來說都要重,為了司馬家的未來,他沒有選擇幸福的權力。如果他真的不顧一切和你在一起,那不僅僅是害了你,也會讓司馬家陷入空前的危機之中,你要體諒他才行……」
「母親,女兒都明白,我不會再因此而恨師公子了,不過……」
已經充分明白了司馬師的良苦用心和身不由己的立場之後,更加讓羊徽瑜對司馬師感到欽佩和仰慕,她也沒有打算嫁給夏侯玄的念頭:
「不過我對夏侯玄從無男女之情,就算我不能與自己心愛的人廝守終身,也不會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或許夏侯玄是個好男人,但女兒只把他當朋友,到時候如果他們再逼迫師公子和我的話,哪怕是離家出走或是出家修道,我也不會嫁給他的!」
這件事如果發生在當初,由蔡珏來做選擇的話,恐怕她會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而忍痛下嫁,就好像是她當年嫁給羊衜一般,但羊徽瑜卻做出了和自己截然相反的決定。
話又說回來,現在的情形遠比當年要艱險的多,當初蔡珏是有選擇權力的,就算是她不嫁給羊衜選擇繼續跟在司馬懿的身邊,也不會有多麼糟糕的後果,還能得到羊衜的真心祝福。
可現在的情況遠比當年要複雜的多,而司馬師的態度已不足以平息一切,更重要的是羊徽瑜所做的決定,如果她願意嫁給夏侯玄的話,或許能夠輕易的彌補夏侯家與司馬家之間微妙的關係裂痕,可她一旦拒絕,那麼夏侯玄兄妹的怒火可就不止是衝著羊徽瑜這麼簡單了。
如今,羊徽瑜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這樁婚事,實在是大大出乎了蔡珏的預料。
不過細想一下這也是人之常情,有哪個女子肯嫁給一個自己絲毫沒有感覺的男人呢?
但一想到無辜的羊耽夫婦及其子女,蔡珏就不得不提醒羊徽瑜:
「女兒,你有想過你拒絕這樁婚事的後果嗎?到時候得罪夏侯家族的不止是你一個人,你還會連累你叔叔羊耽的一家老小,若是夏侯家就此與司馬家一刀兩斷,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