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令狐愚的情緒幾乎控制不住,一直保持沉默的桓範終於開口了:
「公治,讓他進來吧,正好我也想聽一聽他到底有什麼說辭。」
見桓範已經有明確的指示,儘管令狐愚不樂意,但他也只能乖乖讓開道路放司馬昭進來。
進屋之後,司馬昭反問桓範道:
「你需要我給予你什麼樣的解釋呢?難道以你那常人無法比擬的睿智,猜不透我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嗎?」
「的確,至少現在我感覺你對我不是很真誠……」
桓範淡淡笑了笑:
「那也得聽聽看你所說的和我所想的,是不是一致的……」
「其實打從一開始,我和你之間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我從沒有指望你能夠信任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我們只需要達成各自的目的罷了,我想要的是把司馬懿徹底拉下馬,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但除了這一點之外,你似乎還有其他的目的吧……」
「說得真好聽,你口口聲聲講我對你不真誠,但似乎你對我隱瞞的還要多吧?」
說著司馬昭用詭異的笑容俯視著坐在塌上巍然不動的桓範: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認定你所要針對的不止是司馬懿一人,你真正想要毀滅的是整個司馬家族,當然也包括我在內,雖然我的命捏在你手裡,但是不意味著我會變成任你揉捏的泥人,最後被你利用完就一下給捏得粉碎……」
聽著司馬昭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令狐愚沒想到他居然直接看透了桓範的計劃,為此而神情大變,而反觀桓範卻一臉的鎮定,似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若要殺你的話也不用等到那個時候,你可別忘了第二階段的解藥我還沒有給你呢……」
司馬昭聽後冷笑了一聲:
「這也是你唯一可以要挾我的理由,不過說實話這對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的命脈捏在你這樣一個人的手裡,自然是不敢耍什麼花招的,只要配合你的計劃辦事反而能夠獲得短暫的安全,不是嗎?」
「說的沒錯……」
桓範笑著從自己的袖袋之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瓶子,然後輕輕往手掌之中倒出了一粒褐色的藥丸,伸到了司馬昭的面前:
「這是第二階段的解藥,你吃了之後三年之內不會再有毒發的症狀。既然曹爽希望你作為徵蜀將軍一同伐蜀,那麼我就看看你到底會有什麼樣的精彩表現吧……」
接過藥丸之後,司馬昭像往常一樣當著桓範的面將解藥嚥了下去:
「這也是曹爽想看的,既然你們都對我的表現這麼感興趣,那就睜大眼睛好好看吧……」
等到司馬昭走了之後,令狐愚這才將自己內心的疑惑說了出來:
「為什麼要把解藥給他,難道你真的相信他所說的嗎?」
「相信?」
桓範顯然並不像令狐愚所猜想的那樣,被司馬昭的言語所矇騙:
「不管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樣的算計,我用□□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限制他,而並沒有想過能夠徹頭徹尾的控制他,更何況他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若是真的要動手殺他的話,恐怕我也得做好付出巨大代價的心理準備才行……」
令狐愚想到不久便要正式開始西征,他便問桓範自己應當何去何從:
「那我是不是應該跟你一起去呢?還是南下去我舅舅王凌那裡?」
「現在司馬懿在淮北一帶著手屯田,你貿然去的話可能會引起他的注意,我看你還是跟我一起去長安吧,如若不然我擔心司馬昭會和郭淮在碰面之後,暗地裡會有什麼陰謀……」
回到家的司馬昭開始收拾行禮,為西征做準備。
對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