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桓範揚起下巴抬頭看著那扇不大的窗子,隨後慢慢揚起了嘴角:
「話說回來,你現在似乎沒有時間來和我算舊帳了,給司馬昭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喲……」
跟隨在桓範身邊多年的司馬孚,很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對他用強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所以即使和他仇恨不共戴天,但為了司馬昭的安危他也只能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桓範說:
「昭兒和我們的恩怨無關,看在同為一族血脈的份上請你告訴我們在哪裡,不要再繼續增加你所造成的殺孽了……」
桓範聽後略微點了點頭,伸出右手食指在太陽穴旁畫著圈:
「他現在應該在一個很冷、很孤獨的地方,即使現在我告訴了你們也太晚了……」
這時桓範想起了自己最後一次見司馬昭的情景……
在曹爽決定前往高平陵之前,已料到事有蹊蹺的桓範為了給自己留下一條生路,特地讓令狐愚將落單的司馬昭劫持到洛陽城外洛水邊的一條船上。
看著雖然被五花大綁、不得動彈的司馬昭,桓範冷冷的說道:
「沒想到自己會再度落入我的手裡吧?」
由於司馬昭為了此次行動能夠萬無一失,特地將胡奮和陳騫事先部署在了高平陵周邊,諸葛緒和石苞又在幽州監視著毌丘儉和文欽的一舉一動,而杜預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回到了宜陽胡昭的身邊復命,所以司馬昭的身邊沒有人能夠保護他的安全,這個空隙恰恰被令狐愚把握住了。
司馬昭怒目瞪著桓範:
「我是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隻將要打死的狗給咬了……」
以桓範此刻的心情恨不得將司馬昭碎屍萬段:
「說實話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安分的人,對你的千防萬防卻還是上了你的套了,以至於我現在落得如此被動的窘境,還真是一點也不能小看你啊。」
司馬昭回以冷笑:
「不如說正是因為你對我的不信任和嚴防死守,才會讓我抓住弱點有機可趁,我所說無論是真話還是假話,你都會當假話去聽,所以才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此刻的桓範還是控制住了自己內心巨大的挫敗感和屈辱感:
「還記得先前我拿你當籌碼來要挾你父親的事情嗎?這次我突然很有興致想要再玩一次,不過玩法較之先前會稍稍有些差別……」
說罷桓範便讓令狐愚將司馬昭打暈,然後將他死死的綁在船艙內,更重要的是令狐愚用手中的劍在船體內鑿出了一個洞,讓水慢慢進入船艙內。
臨走之前,桓範還對昏迷的司馬昭說:
「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解除了身上的劇毒,不過我為你特地所選擇的這個水畔極為僻靜,不會有人來打擾的,這一次我想你不會那麼走運了……」
司馬懿和司馬孚在逼問桓範司馬昭的下落時,船體裡的水已經填滿了艙內,再加上令狐愚在船艙內還放置了許多的石塊,使得船體開始慢慢向下沉。
此刻的司馬昭在嗆水的情況下已經恢復了意識,可是他卻無能為力,一個常人在水中地閉氣時間是很有限的,突破了極限之後剩下的便可想而知……
劇烈的痛苦和掙扎之下,司馬昭心裡默默想著:
自己長達十年作為間者算計敵人,到頭來自己還是躲不過被別人算計的命運……
就在他放棄掙扎準備接受這個命運的時候,意識已經極為淡薄的他,耳邊卻突然聽到有物體墜入水面的聲音,朦朧的視野之中只見一個恍惚的人影正不斷向自己遊動靠近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耳邊再度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這些人的聲音顯得有些嘈雜,但細一聽其中卻又十分熟悉……
猛吐了一口水之後,他突然間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