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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玄看穿了張緝之所以極力對自己「曉以大義」,拉攏自己站在他的一邊來對抗司馬師,並不全是為了曹魏的江山社稷著想,更重要的是,他不甘心長期屈居於司馬師之下。

直白一點來說,張緝無非是想要取而代之罷了。

對此夏侯玄又怎麼會這麼輕易的上當呢:

「只是司馬師如今權傾朝野,縱使有兩位大人這般忠君愛國之士願意為曹魏的社稷犧牲一切,但是要付諸於行動可不是口頭上說說就能成功的。昔日董承也有誅殺武帝的計劃,最後卻反而讓自己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張緝也認為如果不讓夏侯玄看到舉事成功的希望,那麼想要說動他是很困難的,於是便對他有所保留的交底:

「不瞞侯爺,在下已經部署了周密的計劃,只待時機成熟便可將司馬師的人頭斬下,到那時司馬家必然亂作一團,而我們則趁著他們群龍無首的機會扶持您登上大將軍的寶座,然後大舉掐滅司馬家在朝中的黨羽,大事可定!」

在夏侯玄看來,張緝暗中籌謀這一切應當不是一日兩日了,而且似乎對舉事也有一定的把握,不過即使如此他也依舊認為張緝絕然不是司馬師的對手,說不定此刻張緝來見自己的事情,已經被司馬師知道了。

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尤其是為了保全已經風雨飄零的夏侯一族,夏侯玄都不會選擇與司馬家公開決裂這種以卵擊石的途徑,但是他又擔心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自己斷然拒絕了張緝的聯盟要求,恐怕會讓他們採取極端的行動,所以,夏侯玄還是選擇安撫和拖延來應對:

「兩位大人的提議事關重大,牽涉到曹魏以及夏侯一族的未來興衰存亡,還請給我時間詳加考慮……」

眼看不能立刻得到夏侯玄的答覆,張緝有些坐不住了:

「風向瞬息萬變,三月春獵是我們最後的機會,還請侯爺不要過度猶疑,以免耽誤大事。」

雖然張緝並沒有說自己對付司馬師的具體時間和方式,但透過方才他的這句話,他已經大致猜出了端倪,他回答張緝道:

「在那之前,我定然會給你們答覆。」

張緝和李豐偷偷離開昌陵候府之後,潛伏在昌陵候附近的細作馬上就將這件事稟告給了司馬師知曉,司馬師聽後表情十分凝重。

而擔心司馬師熬夜累壞身體,特地親自端著湯藥走到書房門旁的羊徽瑜,聽到了屋內細作向司馬師稟報的一切,她端著託盤的手不由的緊繃了起來。

沉默了片刻後,司馬師對細作說: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記住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細作推開房門後便匆匆離去,並沒有發現躲在石柱後的羊徽瑜。

但這個時候,書房內的司馬師卻突然對著門外的羊徽瑜說道:

「進來吧,夜裡風寒,不要著涼了……」

羊徽瑜見丈夫已經發現了自己,只好端著湯藥推門走進了書房內。

還未等羊徽瑜開口,司馬師便毫不隱晦的提到了方才的事情,因為他知道羊徽瑜一定聽到了,心裡也必然會擔憂夏侯玄,於是他索性將事情挑明:

「你都聽到了吧」

點了點頭後羊徽瑜將湯藥端到了司馬師的面前,滿懷擔憂的問道:

「夫君,泰初他真的會和張緝他們密謀對付你嗎?」

雖然羊徽瑜使用疑問的口吻對司馬師說的這句話,但司馬師聽得出來,她是根本不相信夏侯玄會這麼做的。

「我也不希望和泰初生死相見……」

司馬師端起湯藥放到唇邊一飲而盡,隨後將空碗放到了桌案上,嘆了口氣說道:

「但前提是他不要逼我……」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與司馬師生活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