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多日未曾謀面的夏侯玄,羊徽瑜感覺他好像憔悴了許多,而且似乎心事也很重。
除此之外,她在自己的丈夫和夏侯玄四目相對的間隙之中,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我們還是到書房裡去談吧……」
司馬師邀請夏侯玄去自己的書房討論司馬靜的婚事,對此夏侯玄表示贊同:
「正好,我也有些話和你們夫婦說。」
來到書房之後,夏侯玄首先開口所談及的事情並不是司馬靜的婚事,他從自己的袖管之中掏出了一卷布帛對司馬師和羊徽瑜說:
「我這次來除了和你們商量靜兒的婚事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不過告訴你們的前提,是我必須要知道子元你對我是否信任。」
看著夏侯玄手中的那捲內容不明的布帛,司馬師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提問,而站在他身旁的羊徽瑜則把目光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移動著,一時間書房內的氣氛變得空前緊張,空氣稀薄到連呼吸都顯得有些困難。
短暫的沉寂之後,見司馬師仍舊沒有想要開口回答夏侯玄的意思,羊徽瑜只要站出來代替司馬師答道:
「泰初,你在說什麼?我和夫君自然是相信你的。」
「是這樣嗎?」
夏侯玄聽後似笑非笑道:
「那既然相信我,又何必在我的侯府周邊部署眼線日夜監視我呢?子元你總不會是想要和我說是為了暗中保護我的安全吧?」
面對夏侯玄口吻平淡的質問,司馬師的表情同樣平淡如水:
「那是因為我不想與你為敵,更不想與你生死相見……」
司馬師並沒有說謊,他之所以日夜監視夏侯玄的一舉一動,就是為了防止他被張緝和躲在暗處的神秘人利用,而自己到時候為了守住司馬家不得不對付他。
得到這樣的答覆後夏侯玄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似乎這個答案在他的預料之中,隨後他走到司馬師的面前,將手中的布帛遞到了司馬師的面前:
「有人想要在春獵過程中取你的性命,這裡是我所知道的刺殺計劃,這件事張緝、李豐等人都有所參與,你好自為之。」
低頭看了一眼夏侯玄手中的布帛之後,司馬師伸手接過了布帛,展開詳細閱讀了裡面的內容後,發現暗中部署這場暗殺計劃的人果真是精於算計:
「早就知道他們一定會採取行動,趁著三月春獵這個機會來下手也在我的預料之中,只不過計劃的周密程度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預料,看樣子制定這個計劃的人還真是想至於我死地啊,如果他給你的這個計劃是真的,那麼事先不知情的我一定會中他們的險境,因此而喪命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對於夏侯玄能夠擱置夏侯徽的仇恨,拋卻私人情感將計劃告訴司馬師,羊徽瑜十分感激:
「泰初,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向你道謝,要不然夫君和整個司馬家可就危險了。」
夏侯玄卻並不是出於這一點來考慮:
「我之所以選擇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你們或是司馬家,而是為了魏國的江山社稷,不管怎麼說如今整個魏國是你撐起來的,如果把你除掉了那麼魏國上上下下一定會陷入動亂,到那時吳蜀兩國趁虛來攻,魏國必將陷入內憂外患、如崩瓦解的境地。」
說罷夏侯玄便轉過身朝著書房門口的方向走去:
「到時候你只需要將動手刺殺你的人毫不猶豫的除掉,就行了……」
不知為什麼,羊徽瑜隱隱覺察出夏侯玄的這句話之中似乎還別有一番深意,可一時之間又分辨不出這其中的深意到底是什麼,甚至是存不存在……
與此同時,夏侯玄也早已推開門離開了書房。
書房內只剩下了司馬師和羊徽瑜兩個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