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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太過專注於手中的針線了,夏侯椿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羊祜已經開門走了進來,直到羊祜走到她的面前才讓她緩過神來。

「夫君,你回來了。」

她抬起頭看著外出歸來的丈夫,而羊祜則伸出手從她面前的憑几上輕輕拿起了另外一件已經做好的衣服,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

「你才剛剛懷上不到三個月,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呢,現在就做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儘管羊祜嘴上這麼說,可是他的內心卻也十分期待著即將出世的孩子,這些都從他注視嬰兒衣物的眼神之中可以充分看出來。

夏侯椿指著手中正在縫製的女嬰裝對羊祜說:

「所以我才會男女都做啊,不過母親和叔母都說了,新生的孩子是不用刻意區分的。」

看著對自己即將身為人母既感到興奮又感到緊張的夏侯椿,羊祜淡淡笑了笑,隨後坐到了夏侯椿的身旁,他對自己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妻子身邊感到自責和內疚:

「這段時間你一個人在家,真是辛苦你了。」

雖然羊祜為了避免妻子為自己擔心,刻意隱瞞了自己為司馬家所做的危險事情,所以夏侯椿對羊祜在外之事可謂是一無所知,但她隱隱感覺到自己的夫君所做的一定是大事,他既然不想讓自己知道,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她從不過問,因為她不想讓羊祜感到為難。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哪裡有什麼辛苦可言,成天在家裡大門不出,母親和叔母都快把我餵成豬了,現在的我可是名副其實的養尊處優呢。」

其實夏侯椿並沒有將自己的堅信告訴羊祜,這段期間正是她懷孕前期的乾嘔集中階段,她每天都會嘔吐數次,基本上是吃完了就吐,可是她為了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吸收養分,可以健健康康的出生,硬是強逼自己吃東西。

個中的心酸,恐怕也只有身為人母的蔡珏和辛憲英能夠理解了。

想到三月太谷春獵時自己就要離開洛陽,到時候又要與愛妻和尚未出世的孩子分別,羊祜覺得還是應該和夏侯椿交代一下的,所以便有所保留的情況之下將自己的行蹤告知了她:

「椿兒,天子三月初要去太谷行獵,到那時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會前去,到那時我也會去。」

一聽羊祜說自己也要去太谷會獵,夏侯椿頓感奇怪:

「可是夫君你在朝中並無任何官職,按常理來說應當是不會尋你去的才是,難道……」

夏侯椿開始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羊祜也發覺了她的敏感,於是立刻加以撫慰:

「不,是子元世兄他想要尋機在朝中給我安插職位,所以才會讓我去露臉的。」

聽羊祜這樣一說夏侯椿總算是放下了懸起的心:

「那就好,只要沒有危險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距離行動只剩下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所有參與的人內心都顯得十分沉重,尤其是這次計劃的制定者司馬師和司馬昭,雖然在他們看來如今的部署足以應對太谷獵場上隨時可能發生的任何險情和意外,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內心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回家後司馬昭一直在反覆思考著夏侯玄所提供的行刺計劃,以至於時常陷入呆滯之中。

察覺到他情緒異常的王元姬在幫其整理髮髻的時候問道:

「最近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居然能夠讓你這麼多天都魂不守舍的。」

司馬昭雖然不能直接向王元姬言明自己和司馬師即將所要採取的巨大行動,但還是可以以隱晦的方式徵詢她的意見,畢竟王元姬對時局的見解和眼光也非常人可比:

「最近天氣有轉寒的跡象,我明明預測到了氣候會降溫,並且準備好了足以禦寒的衣物,可為什麼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