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預言上的那個人現在正在敵陣之中,那麼就不得不謹慎對待了,我看還是抽調部分荊州兵力以作後備為好,不妨暗中任命荊州刺史王基擔任監軍,無需調動荊州當地的兵馬,只需要他分領汝南境內之定穎、上蔡兩地兵馬,佯作荊州軍馬參戰的假象,這樣一來既可以讓武昌的陸抗不敢輕舉妄動,也能夠給予毌丘儉和文欽士氣上的威懾。」
司馬師同意了他的建議,並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次,我終於可以親手為乾弟報仇雪恨了……」
公元255年(魏正元二年)正月,毌丘儉、文欽自壽春起兵一路北上,擊潰了鄧艾和諸葛誕所設立的防線突破至項縣,朝中驚駭。
同年正月,魏帝曹髦應大將軍司馬師請求命其擔任平叛大都督一職,親自前往平叛。
在出徵前的一晚,司馬師獨自一個人坐在書房之內,凝視著掛在木架之上許久都沒有都沒有穿過的甲冑,卻在羊徽瑜多日來的精心護理之下依舊光彩奪目,始終沒有半點陳舊之感。
不一會兒,羊徽瑜牽著司馬攸的手走進了書房之內。
司馬師看著活潑可愛、聰明伶俐的司馬攸,原本沉重的臉龐之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衝著司馬攸招了招手,司馬攸便嬉笑著撲倒在司馬師的懷中。
「我的攸兒將來一定會成為比父親還要優秀的人,即使是父親不在你的身邊,你也能夠保護母親、守護司馬家對嗎?」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司馬攸的頭頂,雖然並非是司馬攸生父的他,對司馬攸的舐犢之情卻絲毫不亞於他的生父司馬昭,或者說更加強烈也不為過。
羊徽瑜聽到司馬師向年幼的司馬攸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心底的酸流頓時忍不住的向上翻湧,化成了淚水流淌了下來。
由於司馬攸天資聰穎、且極為敏感,為了不讓兒子看到自己這一幕,羊徽瑜急忙側過身走到了甲冑面前,伸手輕輕擦拭著上面並不明顯的灰塵,就連哭泣聲都不敢發出來。
面對司馬師的提問,司馬攸閃動著他那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眸:
「父親為什麼突然問孩兒這個呢?」
顯然司馬攸也隱約覺察出司馬師的這個問題並不尋常,雖然他並不清楚其中的原由,所以並沒有急於回答他。
「你小子,還是這麼古靈精怪……」
見司馬攸如此機敏,司馬師忍不住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司馬攸的鼻樑笑道:
「你還小,父親總有一天會離開你的,到時候你必須要自己一個人撐起父親原本肩負的重擔,就好像是父親從你祖父手中接過司馬家的重擔一樣,你明白嗎?千萬不要辜負了你祖父和父親對你的期待……」
司馬攸一想到自己的祖父司馬懿,立刻果斷的答道:
「攸兒明白了,他日等到攸兒長大了之後,一定會竭盡全力守護司馬家的,決然不會讓父親和祖父失望!」
得到了司馬攸這樣的保證之後,司馬師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不過在這剎那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的笑容漸漸顯得僵硬起來。
他讓司馬攸站起身,然後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好了,天色不早了,快點回屋休息吧……」
司馬攸看了一眼始終背對著他們父子的羊徽瑜,知道明日司馬師就會領兵出征,他朝著司馬師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母親雖然沒有說,但是她心裡對您遠行一定很是不捨,攸兒父親和我打勾勾,您一定要早日平安歸來。」
司馬師低頭看了一眼司馬攸伸出的那稚嫩的手,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也伸出了自己的手,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好,父親和你約定了,一定會回來的……」
聽到他們父子之間以這種孩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