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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羊徽瑜百思不得其解,她也將自己分析傷口所得到的結論告訴了司馬師。

司馬師聽後也無法馬上理清楚頭緒:

「看樣子一切要等他醒過來之後才能弄清楚了……」

話音剛落司馬師突然感到自己左眼部的肉瘤一陣劇痛,令他不得不伸手捂著眼睛。

羊徽瑜見狀立刻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

「夫君……」

此刻羊徽瑜意識到司馬師眼部上的肉瘤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了,雖然她對自己是否能夠徹底零風險切除肉瘤進而排出毒素,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但眼下已經容不得她再去猶豫了:

「眼疾的事必須儘快處理才行,我看還是……」

司馬師抬手打斷了羊徽瑜的話:

「這個不急,我現在還有更為迫切的事情要去做。」

說罷他便輕輕撥開了羊徽瑜的手朝著門外走去,羊徽瑜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所說的更重要之事是什麼意思,也因此她開始為那個人的生死感到擔憂:

「一定……一定要殺他嗎?」

左腳剛剛跨出門檻的司馬師因聽到了她的這句話停下了腳步,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回答羊徽瑜的問題,短暫的停留之後,他再度邁起了自己的右腳轉身離開了廂房……

自從以「保護安全」為由押解回洛陽之後,夏侯玄就一直被軟禁在自己的侯府之中,司馬師親自下令讓王濬領兵將昌陵侯府團團包圍,任何人不得接近。

在司馬昭奉命查抄張緝、李豐等府邸並抓獲家眷的時候,特地繞開了夏侯玄所在的昌陵侯府,之後也沒有任何提審夏侯玄的動作。

今天,司馬師本人隻身來到了昌陵侯府面前,他的手中還拎著一壇酒。

凝視著這座從迎娶羊徽瑜開始便從未踏足過的府邸,司馬師的心緒異常複雜,但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與夏侯玄親密無間的好友兼同窗了。

一切,必須現在就做個了斷……

被軟禁的夏侯玄並沒有任何的抵抗情緒,也沒有任何的不安和焦躁,他每日都在書房之中讀書寫字,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非常平靜。

然而一切的平靜都在這一天被打破了。

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正在揮毫完成自己所著《時事議》的最後一篇。

司馬師看到如此專心的模樣,彷彿看到了多年在同在王肅門下學習時的夏侯玄,一心只撲在學術鑽研之上,專心起來任何人都無法分他的心。

他沒有打擾夏侯玄,而是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夏侯玄正對面的坐塌之旁,將手中的酒放在了案面上靜靜的等待著夏侯玄。

在這段期間內,兩個人從未有過任何的交流,整個書房之內異常安靜。

大約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過去了,夏侯玄終於將手中的筆停了下來,他似乎是對自己的這篇文章十分滿意,在擱下筆之後即起身離開了書案,來到了司馬師身旁的酒壺前,將酒壺之上的封蓋開啟之後仰頭痛飲。

酒水灑遍了他的全身,卻將夏侯玄的豪放凸顯無遺。

痛飲一番後夏侯玄將酒壺重重的放在了案面之上,伸出手用衣袖擦拭著下巴上的酒漬後與司馬師隔案而坐:

「東街邵記酒鋪的陳年杜康,你還記得我喜歡喝這家的酒……」

「當然,記得當年在老師門下學習的時候,你第一次請我喝酒時便是這家的酒。」

兩人之間的對話完全沒有了先前太谷獵場之時的殺氣,彼此之間更加沒有你死我活的氛圍,反而像是老友之間普通的喝酒聊天。

司馬師伸出右手單臂將酒壺拎了起來,也像夏侯玄一樣仰頭飲酒,之後將酒壺又放回了原位,夏侯玄看了看他那被褐色眼罩所遮蓋的左眼,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