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爺深吸一口氣:「三萬兩。」總不能讓他吃虧吧?他錢都花了。
孫氏和謝玉嬌齊齊看過去:「多、多少?三萬兩?」就這兩株破藥草?
孫三爺被兩人這樣看著,心裡也有氣,可也不敢得罪,把在黑市的事說了,最後忍不住嘀咕,「這事就這麼湊巧我能怎麼辦?他當著人的面那麼說大姐和姐夫,我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名聲,怕他再說出別的話,再說,大姐你當時囑咐一定要得到手……要是我不買下來,難道你改天還要親自去找他買不成?」到時候可就不只是丟人這麼簡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孫氏氣得差點撅過去:三萬兩!
她賣了這麼多鋪子莊子才一共十萬兩!
這別的幾樣還沒買就去了三萬兩!
孫三爺看她表情可怕,趕緊找個藉口溜走了,東西給了,她總不能短了他的銀錢,改天再來拿。
孫氏想罵人,可孫三爺是她不敢輕易得罪的,她已經失去相爺的心,如果得罪孃家人,到時候她腹背受敵。
她慢慢轉過頭,死死盯著還抱著兩株藥草的謝玉嬌:「你最好祈求你能找到神醫,否則……」
孫氏沒說完,她慢慢站起身,她最近運氣太差,似乎一樁樁一件件都跟謝玉嬌有關。
要不是這是她生的,她都懷疑對方是不是克她了。
謝明澤晚上躺在床榻上,因為太早,他睡不著。
乾脆翻身坐了起來,想到他平白丟掉的五十個生命值,越想越覺得可惜。
他百無聊賴趴在那裡,扭頭瞧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突然想到什麼,漆黑的瞳仁滴溜溜轉了轉。
將燭火一熄,抱著自己的玉枕就慢悠悠散步般晃到隔壁的院子,探頭一看,果然還亮著燭火。
他故意弄出動靜,低咳一聲走進去,走到一半,主廂房的門推開,厲四詫異走出來,等瞧清楚是謝明澤,眼睛大亮:明天是七夕,夫人這麼晚過來,還抱著枕頭……
「夫人,你怎麼來了?」厲四明知故問。
謝明澤摸了摸鼻子:「哦,這不是睡不著,過來找夫君聊會兒天,夫君睡了嗎?」
厲四立刻搖頭:「還沒呢,剛好爺已經洗漱過,屬下想起還有事,就先過去。」
謝明澤還沒什麼,厲四已經沒影了。
這練過武的就是不一樣,跑起來可夠快的,都出殘影了。
謝明澤磨磨蹭蹭到了迴廊下,探頭:「夫君?」一抬眼,褚厲正坐在桌前翻看一本兵書。
聞言抬眼:「怎麼不進來?」
謝明澤抱著枕頭踏進來,把門關好。
褚厲這才看到他手裡抱著的玉枕,斂下眼是神色間閃過異色,不動聲色繼續翻看:「現在要歇了嗎?」
謝明澤本來還想找藉口怎麼留在這,聽到這立刻順杆搖頭:「還不困,我陪夫君看會兒書。」
說是看書,謝明澤隨意找了本,發現旁邊摞的都是兵書。
謝明澤不看還好,越看越困,直到頭猛地向下一點,被一隻修長微涼的手指扶住。
謝明澤茫然抬眼,對上褚厲清明的目光,而他的幾根手指抬著放在自己的下頜,而他像是腦袋搭在他掌心。
謝明澤:「……」這姿勢怎麼這麼gay裡gay氣的。
謝明澤趕緊把腦袋收回來,站起身掩唇打了個哈欠:「哈哈,不小心睡著了。」
褚厲已經合上書:「那就睡吧。」
謝明澤趕緊推著褚厲的輪椅去了床榻前,要是等下真的睡著了,還怎麼忽悠便宜夫君說出那句話?
只是等輪椅到了近前,謝明澤犯了難,他要怎麼把便宜夫君給抱上去?
結果還沒等他出手,褚厲一隻手掌漠然放在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