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人馬透過西勒邊界堡壘之後,賽那沙穿過迦南和阿穆府,在那裡曾向一個牧人討過水喝,那牧人飽經風霜的臉莫名眼熟,但法老並未放在心上。埃及軍隊在靠近畢布羅斯港一個被稱為”雪松谷之家“的地方駐紮,並整合原本留守西亞、負責進出關卡安全的三千名駐軍隨大部隊往北,再轉道西北進入卡迭石戰場。
塞提發現法老所選擇的路線必須穿過廣袤的草原,一塊黎巴嫩的窪地,地勢險峻荒涼,泥濘的河水中潛伏鱷魚,而暗處的森林裡有黑熊、鬣狗、野貓和野狼的巢穴。 ;雪松的枝丫濃密得陽光照不進來,讓人幾乎窒息。賽那沙即便五十歲了,他的風格從來沒有變過,他不懼冒險,因為危險和收穫是成正比的,穆爾西里三世沒有想到自己輕視的老頭子會挑選一條最難走的路、用最快的速度抵達了卡迭石城下。
次日,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息,埃及軍隊包圍了卡迭石,展開他們的襲擊。穆爾西里三世已經註定失敗,即使他不出戰,也會被活活圍死在孤城裡。
小皇帝感覺到卡迭石的整個城堡地區都在震動,窗外響起恐怖的震耳欲聾的響聲。蜂擁而來的埃及戰車已經城堡附近的第二道護城河,直衝西臺軍毫無防備的駐地。戰車之後緊隨幾千名步兵,滿山滿谷,彷彿蝗蟲過境。這支龐大的軍隊躲在森林裡頭,遍佈城堡的東西兩側,在西臺人毫無防備的時候撲向他們。而賽那沙並沒有使出全部本錢,他還有一萬軍隊和西亞聯軍待命。
敵軍的人數讓穆爾西里三世懷疑自己的數學老師教的一定不對,這樣多的人怎麼可能無聲無息地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數千名西臺士兵和三千輛戰車被那些黑面板的埃及先鋒射擊、碾壓,被推落河中,戰車殘骸和屍體阻塞了整條護城河。殘餘的西臺人不得不逃入森林,否則就會被努比亞弓箭手射成馬蜂窩。城堡內的西臺人和潰敗的西臺人被分割成兩片,等著賽那沙個個擊破。
穆爾西里三世站在城堡頂端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位叔祖父,賽那沙頭戴藍色戰爭皇冠,身穿輕便戰袍,只有一片小小的護胸甲。手腕上一隻雙頭鴨形天青石鑲嵌的黃金臂環分外顯眼。 ;法老戰車上備有兩個箭筒,一個裝羽箭,另一個裝弓座和長劍,現在賽那沙根本用不上它們。
明明西臺皇帝站在高處,他卻覺得自己如墜深淵,法老那雙金褐色的眼睛看著發抖的穆爾西里三世,動了一下嘴,小皇帝看懂了,法老叫他從城堡滾出去。
他不敢,他怕死。
三個日夜後,埃及人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代價,攻佔了卡迭石,西臺皇帝像只無力掙扎的羊羔,被法老掐著脖子拖了出去,他的年紀和法老的孫子米亞蒙差不多,但他得不到絲毫憐憫。賽那沙把他的頭割下來,扔在沙地裡,看著那混雜了卑賤的血液滲進黃土,賽那沙告訴西臺的大臣,談判的時間到了,讓他們找個能做主的人來談談條件。
這時候阿肯娜媚的第一封信剛剛到達,她還不知道仗已經打完了,信中她無可奈何的表示阿林那急得不行,因為米亞蒙不見了。塞提找到他的時候,他正齜牙咧嘴地讓軍醫縫合傷口,他今年才十二歲,賽那沙覺得很欣慰,然後給了他一個大巴掌。
讓人意外的是,西臺派來的人是元老院議長伊爾邦尼,這可能又是一張親情牌,因為和賽那沙相識的西臺人真的不剩幾個了。穆爾西里三世登基之後就將自己父親的正妃毒死,小皇帝自己還未成婚,國內沒有女性掌權者,垂垂老矣的娜姬雅皇太后暫代塔瓦安娜之職,告訴伊爾邦尼他該報效祖國了。
伊爾邦尼抵達邊境才知道,法老及他未來的兩代繼承人都一同來了,塞提足以獨當一面,米亞蒙則初生牛犢。他雖然早有耳聞,但親眼看到,心裡酸楚不已。
他也老了,然而凱魯和夕梨的家庭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