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裡發現,自己幾乎控制不住心底那種嫉妒不甘,西子過的很好,兩人分手到她結婚,從結婚到現在,她始終那麼安然生活著,尤其現在,她眉梢眼角看不出絲毫不如意,或者該說,她過的很幸福。
範裡沒想到她最終嫁給那樣的男人,那樣顯赫的家庭,胡家在軍界那是相當有名望的,胡總參也是高高在上的首長,而她丈夫胡軍也真算聲名狼藉的紈絝子弟,以前範裡不知道這些,可娶了幕青之後,身不由己進了這個圈子,才知道西子的丈夫,原來是個這樣的男人。
範裡著實擔心了一陣,同時,心裡也存著那點隱約的希冀,如果他誠實,就會承認,他不希望西子過的太好,太幸福,他總想著,或許兩人未來還有在一起的希望,畢竟,他們分手也不過是老天捉弄陰差陽錯。
他過的很不好,實際上,跟幕青結婚從一開始就是屈從條件的結合,因此,結婚了就完成了任務,洞房都是各自分開過的,何況後來,兩人的婚姻就是那張紙罷了,他不愛她,甚至有些怨恨她的。
範裡很不理解幕青,以她的條件,裙下之臣多如過江之鯽,怎麼就單單青睞他了,就跟入了扣一樣,非嫁給他不可,寧願守著這樣有名無實的婚姻過日子,有什麼意思。
因此,範裡這句話問出來,有些試探的意味,也有幾分不敢相信的怯懦。西子扭頭掃了他一眼,皺皺眉,搖搖頭:“我從來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兒,更談不上怨你,還有,範裡,咱們分手就分手了,你當初的選擇很正確,如果換做是我,也會這樣,所以,你我之間談不上怨不怨的。”
範裡的心刷一下就涼了,忽然手裡的方向盤一打,車子就靠在路邊,他側頭看著她,語氣頗有些憤懣:“西子,你一點都不愛我,如果愛我,怎麼可能這麼淡然,如果愛我,怎麼可能當初我提出分手,你那麼痛快就答應了,如果愛我,這才多長時間,你就可以如此從容的面對我了。”
西子定定看著他,看了許久才道:“那你希望我怎樣?希望當初你跟我提出分手的時候,我對你死纏爛打,來滿足你那點莫名其妙的大男人心裡,還是希望,我每次見到你都痛不欲生,悔恨難當,或者說,你結婚了,我就得孤老一生,永遠在原地等著你,或者更乾脆點,當你跟慕青的小三兒……”
“不,不,西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西子忽然笑了:“範裡,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是什麼人嗎?當初你提出分手的時候,就該想到現在,我就是這麼個女人,我很自私,你對我好,我對你也好,你對我不仁,我也對你不義,恩怨分明,至於愛不愛,我不認為,如今的我們,還有必要有資格談這個字,開車吧!不是說你妹妹要見我嗎……”
31、三十一回
胡軍就在後頭跟著,見到前面的車靠在路邊上,那心裡抓撓的開始胡思亂想,想他媳婦兒跟姓範的小子在車裡幹啥呢?怎麼好好的就不走了,人有時候就這樣,猜測什麼事兒,都喜歡用自己去衡量換位思考。
胡軍琢磨,要擱自己身上,車上坐著個老情人,那突然靠在邊上……想到這兒,胡軍那臉陰的,恨不得立馬下車衝過去瞅瞅,最末了還是忍住了,好在兩人不過就停了一小會兒,車子就繼續往前開了。
以胡軍的經驗,這麼短的時間,估摸連線吻都完不了事,可一想到他媳婦兒的小嘴兒,讓別的男人親過,胡軍就恨不得宰人,當然,這些都是他的猜測。
眼瞅著兩人直接開到了血液病康復中心,胡軍眼睜睜看著他媳婦兒下車,跟著姓範的小子進了住院部大樓,心還真想不明白,來這兒幹啥來了。
範琪的病房在十二樓,說起來,範琪跟西子的表妹琪琪還是一個學校的,只是範琪在入學的時候,發現了白血病,因此休學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