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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景笙還不樂意離開,榮啟元瞪了他一眼,他垂下頭跟著威廉姆斯太太出去了。
威廉姆斯拍榮啟元的肩膀:“他似乎很離不開你。”
榮啟元苦笑:“我也在為這個頭疼。”
威廉姆斯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非常熱心地建議說:“其實我覺得景笙是完全能夠獨立的,你完全不用為他顧慮太多。有時候太過照顧孩子們,對他們未必是好事。當然……我知道你們東方人非常重視家庭,所以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看法。”
榮啟元用力點頭:“你說得非常正確。我其實也在努力地想辦法幫助他……”
“我有個很好的辦法和你分享,那就是讓孩子們多認識一些新朋友。這樣他們就能從朋友身上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
他們穿過一道長長的走廊,邊走邊聊。走廊的盡頭是個小小的花房,三面牆和屋頂都是透明的玻璃。裡面紅磚鋪成的地面上,有細細的草叢磚縫裡長出來。花房四面各擺著一長溜各式盆栽的花草,有長長的常春藤從地上攀到了屋頂去。正中間擺著一張原木桌子,桌旁是五隻圓木鋸成的椅子——看樣子他們全家常在這花房裡小聚。
榮啟元和威廉姆斯很自然地在桌邊坐下了。有穿制服的僕人送上咖啡和糕點,榮啟元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古老的房子裡做客。
陽光從常春藤的縫隙間落下,把整個花房烘得暖洋洋的。那種慵懶閒適的氣氛,令人有種就地躺下睡一覺的衝動。
榮啟元不得不佩服威廉姆斯。在這種環境裡談國家大事,大概是無論怎麼談都不至於談崩、談傷了感情的。
他喝一口咖啡,開門見山:“湯姆,我希望能將‘埃解’的兩個頭目引渡回國受審。”
威廉姆斯顯然吃了一驚。
“歐,你……我們事先擬定的議題裡面可沒有這一項內容。我還以為你真的是為了新油田找個好投資商呢。”
榮啟元攤手:“如果只是為了油田的事,我只要坐在家裡等著就行了。”
威廉姆斯表示贊同。
“根據我們兩國之間的協議,我們有權向你們提出引渡罪犯和嫌疑人的要求。眾所周知,‘埃解’是個不折不扣的恐怖組織,他們曾經策劃過多次謀殺和爆炸案,沙羅政府早在一九六七年就對這三個人提出過指控——”
“啊————天啊——————”
榮啟元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外面一陣驚恐的叫聲打斷了他。他和威廉姆斯同時站了起來看向驚叫聲傳來的方向。
“多蘿西————多蘿西——————”
這次他們都聽清楚了。叫喊的是威廉姆斯夫人。
威廉姆斯推開花房的門跑了出去。
別墅的後面是一片草地,草地後面是一面湖。榮啟元緊跟著威廉姆斯的腳步,只見威廉姆斯太太、康斯坦絲和伊莎貝爾就站在湖邊上。威廉姆斯夫人不住地叫著多蘿西的名字,康斯坦絲抱著伊莎貝拉,緊張得就要哭了出來。
——湖面上只有一條空空的小船在打轉。
榮啟元沉住氣,問威廉姆斯:“是不是令嬡不慎落水了?”
威廉姆斯又氣又急:“每次回來都這樣!這幾個丫頭遲早要折騰掉我的老命!”
有幾個安保人員在往湖邊衝,威廉姆斯更是一邊跑一邊脫衣服和鞋子。才到岸上,湖水中突然泛起一圈漣漪——瞬間有兩個人頭從中間冒了上來!
只見榮景笙背對著湖岸,一手從後面抱著多蘿西,一手用力地划水。威廉姆斯衝到一棵樹下,跳上了系在樹幹上的小船。榮啟元緊跟著上去,兩人手忙腳亂地解纜繩,然後操起船槳朝榮景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