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大人,這人說他看到有穿衙役服的男子昨夜裡進了那座竹園求醫。”黑衣人陳述的同時,空出一手指向那竹園處。
“竹園的主人呢?”寒冷的聲音響起,讓人不寒而慄。
“稟大人,竹園主已離開此處。”
馬背上的男子手緊握住馬韁。陰氏遺孤本是長安城各世家貴族都不會想要牽扯的人,大雍朝已將此人似作空氣讓他自生自滅十載,今時太子黨卻查出,二皇子黨竟在暗中籠絡陰氏,更改科舉成績,又將充軍改為流刑,他人微言輕,官職尚低,不知此舉是何意味,更不知陰氏早已沒落十七載,為何二皇子會出此舉。
太子記仇且心思狠毒,晉候小肚雞腸,陰氏之事或許無人在意只是因為一道先帝不明所以的赦令,滅其全族留其遺孤,任其自生自滅,卻也十六年未曾有人想去招惹。
“大人們饒命,那一行人傍晚就走了……說是要去嶺南薛營……這竹園主也是他們走後就走了,還命草民幫他看家。大人饒命啊大人……”老人連連磕頭。
“薛營?”馬背上的男子輕哼一聲。
老人連連頷首道是。
這一趟收穫倒是不小,嶺南共三營屬薛營軍支最末,先前只查出陰寡月流放嶺南,沒查出是哪一營,只是去嶺南必經梅關,他先前預料也該是薛營,因為薛營離梅關最近。沒想到這一來還真證實了,好一個薛禮,難怪太子三番五次拉攏他不得,原是璃王的人!哼!
“殺。”那人淡淡地吐出一個字,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將斗笠拉低些,雙腿一夾馬腹策馬而去。
只聽聞一聲慘叫,那老人應聲倒地。
馬隊奔跑,漆黑的衣袍擺動,他們像黑夜中行走的死神,當初燕雲十八騎的風範在他們身上盡展,太子黨的堅不可摧在於朝中兵力所在的勢力,太子黨佔去上風。
雖說殺一個區區陰寡月隨便派一個人都可以。只是晉候心思縝密不會料不到璃王會派武功高超的衙役加以隨行。
周子謙將馬車停在了破廟前,將車停穩後才喚陰寡月和顧九下車。
周子謙幫寡月扶著顧九,將包袱和燈籠都拿到破廟前,才道:“我去拾點柴,找看有沒有水,再去打聽是不是仗打到這邊來了。”
寡月沉聲道:“寡月和周大哥所想相似,周大哥小心,勞煩了。”
子謙眉頭一凝,重重頷首:“我去去就來。”
燈籠掛在破廟的一處,雖然光線不亮,但也還能受用。
寡月將毛毯撲在破廟的草垛上,再將顧九平放在上面躺好,又取了一床毯子給她蓋上,這些物什都是顧九在咸陽準備的,或者是她在長安買好帶到咸陽,又在咸陽等她。
他伸手將她額邊一縷青絲別在了耳後,她這樣靜靜睡著的樣子,甜美而平靜,若是一輩子凝著她的睡顏,也不是一件會讓人厭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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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陌路故人(一)
寡月不敢將顧九一個人丟在破廟裡,他拿出水壺,顧不上自己口渴,就將水壺遞到顧九口中。
水壺方貼向顧九的嘴唇,身後就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
少年手下一頓,水卻沒漾出來,他環顧四周未見什麼奇怪的事物。心裡卻生了警覺,他緩緩的偏過頭,一隻手抓住他的一隻腿。他腿上猛地一痛,薄唇白了幾分。
“水……”身後傳來一陣痛苦的低喃。
少年眉目深凝的回首,鳳眸之中不是沒有驚懼之色,這荒山野地裡,他並沒有意識到破廟裡還有人,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