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嶽人是認得寡月的……
也許三年過去寡月的容貌有些變化,但也還是認得出。
看司嶽人眼底似有深究之意,看來,他也不確定……
畢竟陰寡月和靳南衣在血緣上是有聯絡的,靳雲漪和靳雲湛是堂姐弟,生的孩子像不足為奇。
也希望司嶽人不要太關注了……
果然,那冷凌的目光沒有停留多久,就移開了,那人已轉身離去。
寡月執著顧九的手,柔聲道:“九兒……我們回去吧……”
顧九溫順地頷首。
正在這時蕭槿拂袖離去,一個藍色錦袍的身影追了出去,追出去的正是段逢春。
蕭槿一走,許多女子都跟著走了,一時間春香苑有些堵得慌。
謝光嬋帶著靳素宜離去時候也瞧了他二人一眼。
下樓的時候,靳素宜也心中納悶了,為何從來沒有聽得祖父提起過這庶出堂兄有什麼未婚妻子?若是未婚妻子,怎能不得祖父和家裡人同意呢?況且還是華胥樓主的妹妹……
謝光嬋心中正納悶著,想著回去要將這事情同她的孃親說,這女子是華胥樓主的妹妹,這靳南衣豈不是掉了大魚?雖說是商家,到底是坐擁江南啊,這麼大的金主罩著靳南衣,豈不是威脅到了他哥?
靳素宜越想越覺得不妥,不由的腳下加快了步伐。
寡月扶著顧九出春香苑的時候很多人朝他們作揖行禮,還不時的問上數句。
終於出了春香苑,上了馬車,顧九長吁了一口氣。
“九兒,擦吧汗吧。”寡月說道遞了一條毛巾給顧九,蕭肅和小易坐在馬車外,因時間拖得長了,寧遠自行回去了,他要準備一大家子人用的熱水,還有主子的藥。
顧九接過寡月遞來的毛巾,將面紗取下來,擦了擦本沒有的汗水。
寡月同蕭肅說了注意有無人跟蹤。
馬車繞了遠路,所以很是走了一段時間才回園子。
下車的時候顧九見寡月咳了兩聲,不由的而又擔心的問道:“寡月,你……沒事吧?”
這時候顧九才訝了一下,他今日出門的時候忘記了喝藥!
顧九趕緊扶著寡月下車,這馬車是進了宅院後門才停下的,所以是在後園子裡下車的。
“寡月,你沒喝藥?”顧九問道,凝著寡月呆笨茫然的樣子,就知道他沒喝藥。
不待他做聲顧九已大步朝著廚房而去,找寧遠端湯藥去了。
這沒一會兒,清新高雅的女子,又成了那個平易近人,溫婉無比的平凡女子。
小易和蕭肅都訝了一下這驚人的轉變。
寡月吩咐了幾句後追了上去。
進廚房的時候,就瞧見顧九在給他熱藥……
他知道,顧九如今最在乎的是他的身體,她不想他出一點事情……
看著顧九焦急認真的模樣,他內心溫暖的同時又升起一股心疼。
“九兒……”他走過去,將顧九溫柔地摟在懷中,“我不會讓你久等的……”
他不會……
——
昨夜春香苑的詩會果真驚動了許多人。
次日去牡丹臺的卿泓就聽說了,這裡昨日的時候有一場為世人驚歎的盛會,只可惜他無緣以見。
今日,人們爭相講述著昨夜的事情。
碾冰為土玉為盆,借得梅花一縷魂。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急雪乍翻香閣絮,騎馬斜橋故人尋。
幽窗冷雨一燈孤,闌干秋水盈玉樽。
……
顧九昨夜的詩句如今都成了京城才子們爭相誦讀,吟詠的句子,也被摘錄於其他詩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