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猛士們辛苦了,都去換了衣裳上傷藥去吧。”石清妍將這七個人看了一遍,暗道果然是環肥燕瘦呀,只怕自己的名聲要被這幾個給毀了——帶幾個猛士是威風霸氣,帶幾個俊俏男子,那是荒淫呀!
泠月猛士不甘心地一直盯著祈年看,又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笑道:“祈年的親事她自己個做主,我可不敢替她拿主意。”
“走吧。”婉約派猛士、蘊庭猛士拉著泠月猛士向外走。
泠月猛士忽地開口唱道:“野有蔓草……”才唱了一句,嘴就被婉約派猛士堵住。
“別學王爺,膩歪死了,祈年姑娘一看就不吃那套。”婉約派猛士說著,就強拉著泠月猛士走。
“王爺那套?野有蔓草?”聶老頭疑惑地看向石清妍。
石清妍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聶老頭說道:“老頭,你且回家歇息歇息吧,不然你留在我這,皇帝定會多想。”
聶老頭心道皇帝是個小人,小人自當會度君子之腹,於是拱手道:“改日再來跟王妃討教。”又轉向祈年:“祈年姑娘,還請你三思。”
“是。”祈年含笑道。
石老將軍忙道:“聶老,今日府裡事多,不多留你了。”左右看看,見尋不到人送聶老頭出去。
水幾因拱手請命道:“水某久仰聶老先生大名,不如就叫水某送了聶老先生出去?”
“多謝水公子了,只是不知水公子前來有何事?且說了再送老頭走吧?”石清妍笑道。
石老將軍聽石清妍等人都稱呼聶老頭為老頭,才心說她沒規矩,卻又總覺得那一聲“老頭”比喊自己的一聲“祖父”還要親近,再看石清妍看聶老頭的笑臉,越發肯定石清妍眼中聶老頭比他更親近。
石老將軍哪裡等得那日大街上石清妍一句“聶老頭像我爺爺”的話中深意。
水幾因思量一番,開口道:“家裡捎信,說是一個侄子有些微恙,瑞王妃派了太醫去給他診治。太醫說他該去北邊乾燥之處保養。是以,水某想將侄子送至益陽府……”
“要本王妃的帖子?”石清妍直言道,水相叫水幾因出來,就是看破了瑞王妃下手太過狠絕,饒是如此,“有些微恙”都能叫瑞王妃知道,那便是水家裡有內奸了,瑞王妃派太醫過去催命,於是水幾因想叫人躲到益陽府。
“是。”水幾因跪下磕頭道。
“給本王妃的好處呢?”
“王妃?”石老將軍出聲道,雖不明就裡,但直接提好處,未免太市儈了一些。
“水某願為王妃而死。”水幾因低頭,錦王妃在京城裡這般大張旗鼓地跟太后、皇帝過不去,她最需要的,大概便是能夠替她去死的人,而自己與其癱在床上等死,不如就將這條殘命給了石清妍。
“當真?”
“當真。”水幾因肯定地說道。
石清妍笑道:“你的小命不值錢,且水家乃是瑞王親家,錦王府如何能收留了水家子孫。是以,我只能見死不救了,但我若是你,便將人送到燕回關,交給鍾老將軍照料。”
“王妃的意思是……”水幾因暗道將人送到鍾家,豈不是將把柄送到了鍾家人手上……不,楚恆早知道了水家的事,但因此事事關重大,於是才沒有張揚。將人送到鍾家手上,鍾家自會藉此要挾楚恆,鍾側妃也能真正地將瑞王妃取而代之,如此,瑞王妃沒了王妃的身份,自然沒有能耐再收買人替她通風報信謀害水家子孫……“多謝王妃指點,水某一樣會將小命當做好處回報給王妃。”
水幾因說完,便有些艱難地起身,陪同聶老頭一同出了石家。
若是何必問在,何必問必定會猜到石清妍此舉,是為了試探水幾因,看他究竟會不會為了水家子侄捨棄瑞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