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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律心道自己叫王鈺剿滅楚徊的暗探,叫楚徊心生戒備,確實是跟楚恆所說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倘若朝廷大軍來了,益陽府的將士無力抵抗,叫陛下一舉收了益陽府、中洲府呢?”
楚恆探著身子趴在案上,一手托腮,一手敲著桌子,隨即說道:“此時天寒地凍,南邊的將士來了北邊哪一個受得了?到時候便是有五十萬大軍,折算起來也不如咱們十萬大軍身手敏捷,再者說,三哥不是從三嫂子那得了厲害的玩意嗎?”
楚律沉默了,心覺楚恆這話有道理,但更知此舉危險的很,輕笑道:“你竟這般不擔心中洲府的安危?”
“三哥,中洲府十萬大軍出去,糧草等等急需補給,況且,放任四哥在南邊操練兵馬時時準備向咱們北邊進發也不是明智之舉。此番令南邊的將士冬日裡行軍到了咱們北邊全成了被凍成冰柱的不堪之人,總比春暖花開後,再叫他們一個個虎虎生威地摩拳擦掌來咱們這耀武揚威的強。”楚恆說著,便又站直了身子,心道楚徊好端端的,做什麼非要生出撤藩的念頭。
楚律笑道:“你這話有道理,但倘若朝廷的兵馬來了,朝中空虛,豈不是留了空隙叫那些人趁機作亂?若是朝廷亂了,咱們這幾個藩王也沒有好處,畢竟,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楚恆聞言,笑道:“三哥顧慮太多了一些。也罷,那就只逼著四哥搬出臨近幾省的兵馬,不動南邊的人來。”說著,又在屋子裡轉悠了兩圈,轉身又問:“三哥,小弟一直想問來著,三嫂子為人怎地,這樣跳脫?彷彿與早先四哥賜婚時說的性情大不相同?”
楚律從容地說道:“大抵是她自以為再無子女了,便沒有顧慮了。”
楚恆笑道:“三嫂子還年輕,怎會有這種想法?三哥也是,小弟跟你弟媳婦商議了一回,覺得家裡三個小子裡頭最聰明的捨不得給三哥,蠢笨一些的又怕三哥嫌棄,居中的呢,心思又重,只怕給了三哥那小子會以為是我們嫌棄他會將自己憋死;嫡出的孩兒他娘不捨得,庶出的不敢給三哥。是以,三哥……早先的話就忘了吧。”
楚律微微一挑眉毛,聽楚恆這話是如今不捨得給了,便說道:“眼下且不提這事,待日後再說吧。”
楚恆看楚律回的模稜兩可,心道也只能日後再說了,若果真楚律無人養老送終,自己是該讓出一個兒子給他。
楚恆跟楚律說了幾句話便回去歇著了,楚律重又去了蒲榮院,瞧見楚靜喬還在,便將王鈺叮囑的話說給楚靜喬聽。
楚靜喬此時又做了羞赧羞憤模樣,一邊答應了楚律,一邊心想定是甘棠又耍花招想擺脫她了,幸虧她多了個心眼搶著跟楚律說了,不然楚律定不信甘棠受辱的事。
面上答應了,楚靜喬便回了怡然樓,在怡然樓中左思右想,越發覺得自己救下甘棠,甘棠卻急著擺脫她實在是不厚道,於是半夜裡又裝作生病,叫如是、如斯大張旗鼓地請太醫請大夫,對外頭只說她在王家陪著王夫人的時候受到驚嚇嚇病了。
王家對外頭說是搶親,既然是搶親,那自然是沒王夫人的事了,此時陪著王夫人的喬郡主竟然被嚇病了,知情的不知情的聽了都會心一笑,心裡明白名動益陽府的甘棠自是比那下嫁的吳佩依動人的多。
怡然樓裡大夫進進出出兩日,少不得要驚動了留客天。
留客天中,楚徊聽說此事,便有些惱了,待要叫顧漫之尋了耿奇聲來問為何將楚靜喬牽扯其中,不想半日裡卻偏尋不到這兩人。
秦柔伺候在楚徊身邊,心裡不信那敢對石清妍下毒手的楚靜喬會因這一點事就“嚇壞了”,暗道楚徊這樣精明的人,怎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