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說先押著再說。我猜是想問問你的意思吧?聽說你救左左和右右時,簡直是不要命的。”
石中玉微笑搖頭,並沒有搭腔,轉而又問,“白薇呢?”
“她跟了趙側妃這麼久,陰壞的心眼子學了不少,知機著呢沒等王找她,也沒等她那卸磨殺驢的主子殺她,早跑了。”輕煙哼了聲,“她腦子這樣靈巧,心卻是蠢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她是陪嫁有丫頭,趙側妃是個什麼德行,她比誰都清楚,可她總惦記能做了陪房。就那麼點的奢望,把青春都耗費了,到頭來也是一場空。”
“一葉障目,好多聰明人都栽在這四個字上。可惜,到底讓她跑了。”石中玉心有不甘地說著,想起吊在驢子面前的胡蘿蔔,永遠也吃不到,永遠在追著走。
從這個角度看,白薇適合的是對李婆子的評介反過來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別急呀。”輕煙口風一轉,“昨兒,孫……他說,給你帶話兒到外頭了,叫你放心呢。”一說起孫福珩,輕煙就有些嬌羞,總以“孫……他”的語氣進行時,聽得石中玉想笑。
輕煙看到她的模樣就更羞,啐了一口,就出門去給她端吃的去了。正好,這寧靜時光讓石中玉把事情的前後想了想。
白薇這一跑,倒給了趙氏推脫罪責的藉口。頂多,她是管教丫鬟不嚴,以至做了這等下作狠毒的事來。慕容恪還沒理順思路,暫時不會動趙氏。而丟卒保車,可是趙氏父女慣用的手段。
所以,白薇是關鍵。縱然不能用白薇扳倒趙氏,也得從她那套出點秘密來才行,不然多浪費了她這番籌劃。
昨天她以口型對孫福珩說的是:小二
最近,三大護衛之“小二”一直做寧山王和石中玉之間的聯絡工作,孫福珩是認識的,也知道那是石中玉帶來的嫡系。更明白她叫他即刻找小二的意思:動用暗中的力量,找白薇
今天輕煙帶過話來,說明孫福珩順利把她的口令帶到了那邊。真好,和聰明人說話不用費力氣。那她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養傷,別讓兒子和老公擔心。聽到輕煙說他們父子三人的情形,她心裡又溫暖,又心疼來著。
不過很多事她還不能對慕容恪說,比如慕容楚和大燕皇帝慕容長天贈與她的、朝廷潛伏在明鏡的力量。說句殘酷點的話,那蠱一日不解,事情就都有變數。
好好大吃了一頓,又讓寶寶們進來,母子三人說了會兒話,輕煙就要服侍石中玉推拿。可才拿了藥油來,就聽到外面咳了一聲,石中玉還沒意識到是誰,輕煙的臉先飛紅了。
“是孫將軍吧?”石中玉笑道。
現在孫福珩地位尷尬,管家之稱是之前在裕王府的,現在他只是個近身點的低階僕役,但是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他的身份,所以石中玉稱之為將軍,畢竟他出身軍旅,在民間客氣一點的話,管小兵也會稱為“這位小將軍”的。而且,顯示出她對孫福珩的尊重。
輕煙聽石中玉這麼稱呼孫福珩,果然有幾分高興,但當石中玉調侃的目光看過來,又扭捏起來,本來很潑辣,甚至有點“二”的姑娘,卻小女兒態十足。看來,戀愛中的女人都是一個樣子啊。不過誰像她和慕容恪呀,愛一場也要這麼多艱難險阻。有時候她會想,也許是慕容恪之前的殺伐和暴戾之氣太重了,於是老天降下了懲罰,可憐她這麼正直善良,聰明伶俐惹人愛的,也跟著吃瓜落兒。
“請孫將軍進來說話吧,你留下。”石中玉笑道,不知不覺的,帶上了王妃的氣勢。
大燕風氣雖然開放,明鏡邊蠻之地更沒多少講究,但孫福珩來她的房間,也要有其他人在場才行的,這是很基本的禮儀。
輕煙“嗯”了聲,到門口晃了晃,也沒說話,就又轉了回來。大約她是使了眼色的,因為孫福珩就跟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