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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部分

大夥兒自然稱諾,心裡都不禁好奇:左宗棠說了些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話?

*(未完待續。。)

第四十二章 天下最大

關卓凡說道:“左季高這封信,最緊要的一句話,大約是這句,嗯,‘鹽務乃國計,非錙銖之計;乃廟堂之計,非銅鈿之計。”

一時之間,大夥兒都沒有說話,都在轉著念頭:左宗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半響,文祥率先打破了沉默:“左季高似乎……對陶文毅的‘綱改票’,有不以為然的意思啊?”

這二十個字,沒有一個字,提到陶澍的“綱改票”,但幾個大軍機,人同此心,都想到了這上面,只是不大好意思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文祥率先發聲,大夥兒不由都輕輕舒了口氣。

恭王微笑道:“怪不得左季高說什麼‘不足為外人……’”

“道”字沒有出口,一笑打住了。

陶澍是左宗棠的恩主、摯友、親家,左宗棠對陶澍的微言,自然不好公諸於眾。

關卓凡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這句話,既是對文祥說的,也算回應了恭王。

他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左季高的話,說的雖然委婉,但意思是很明確的:鹽務固然要改,但不論怎麼改,朝廷都要將之抓在自己的手裡,陶文毅的‘綱改票’,口子開的太大了,只怕終有一天,大清之鹽政,將如脫韁野馬,絕塵逸去,再不受朝廷左右。”

眾人悚然而驚。

關卓凡說道:“我有這麼一個淺見:鹽稅,究其竟,也算是一種……丁稅——是人就要吃鹽。吃鹽就要納稅!也許。過多五、六十年。國家真正有錢了,再不用在鹽上邊兒打小民的主意了,全然取消這個‘鹽稅’,也說不定?可是,現在百廢待興,在在都要用錢,不能不在小民身上,剝多幾個子兒——唉。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視鹽稅為丁稅,這個見解,可真正是深刻了!

眾人相互以目,緩緩頷首。

曹毓瑛說道:“陶文毅‘綱改票’,利民是無疑的,但是,卻有病國的可能。”

關卓凡點頭說道:“‘利民病國’——琢如說的好,就是這四個字!”

會議至此,廢“綱改票”,朝廷重新主導食鹽的產、銷——拿現在的話說。就是“重新恢復食鹽的專賣制度”,已成定局。

“廢‘綱改票’”。並不意味著“票改回綱”,前文說過,“綱鹽制”早已沉痾不起,那麼,新的鹽法,應該往哪個方向改呢?

關卓凡說道:“‘綱鹽制’敗壞不堪,咱們當然不能吃這棵回頭草!那班鹽狗子,也實在是用不得了!我想,鹽這樣東西,灶戶曬、煎了出來,之後,鹽場收買、運達到岸、設店售賣,到底有多複雜?又有多少了不得的關竅?為什麼非得假手於人去做?這個事兒,朝廷自個兒,為什麼就做不得?”

恭王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逸軒,你說的是‘官運官銷’嗎?”

清朝前期,“官運官銷”,曾行於雲南、兩廣、福建、江浙等鹽區,尤其是雲南。

文祥的神色也有幾分愕然:“王爺,‘官運官銷’是行不通的!”

頓了一頓,說道:“初初的時候,也許還能對付,可是,這樣的好日子,沒幾天的!時日一長,必定……人浮於事,冗員滿道,效用愈低,靡費愈重!以今日之吏治,拿這個……真正是無可奈何!”“

頓了一頓,說道:“如果行得通,朝廷也不用改‘官督商銷’了!”

關卓凡待他說完,笑笑說道:“六哥,博川,你們誤會了,‘官運官銷’這件老古董,哪裡還能從地下刨出來用?”

恭王和文祥對視一眼,歉然說道:“是,我們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