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瞧見了鬱瑞,很好奇的打量著他,眼光一錯也不錯,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兒似的,帶著笑意,看的鬱瑞後脊樑一陣發毛。
唐敬咳了一聲,道:“唐某方才只是客套話,讓王爺誤會了,王爺公事繁忙就請回去罷。”
那王爺笑了一聲,不理唐敬過於直白的話,走進去坐下,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呷了一口,道:“唐敬啊唐敬,我可是王爺,如今你也不巴結著我些?倘或別人說了這話,縱使不殺頭,也要直接拉出去打上幾十板子。”
他說完,轉頭又開始打量鬱瑞,一面打量,一面笑道:“這就是你兒子?鬧得滿城風雨的,怪不得呢,生的這叫一個討人歡心,不如過繼給我罷。”
唐敬沒說話,連看他都不看一眼,倒是鬱瑞不知道他們關係如何,也不知怎麼回答,只能拘謹的乾坐著。
男子也不理唐敬,還是看著鬱瑞,笑起來像街上逛蕩的紈絝子弟似的,道:“我和你父親那是拜把子的關係,你也不必這麼拘謹,叫我和慶叔叔就好。”
唐敬道:“唐某怎麼敢和王爺拜把子。”
趙和慶又笑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覺得本王沒有你爹長得老,那叫我和慶大哥我也不介意的。”
鬱瑞瞬間覺得額角有些猛跳,真不知如何回他才好,只能乾笑道:“王爺說笑了。”
趙和慶道:“今兒難得碰上了,還有這麼耐看的侄子在,不如喝幾杯罷。”
他方要叫人拿酒,就聽唐敬道:“犬子一會兒還要回家塾讀書,不方便用酒。”
和慶撇嘴道:“當真無趣。”
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道:“我還說你前些日子為何發請帖來著,原是為了這寶貝兒子,也對,我有這麼個兒子,也定會寶貝著呢,不過可惜了,好人家的姑娘不願意嫁我。”
唐敬面無表情的道:“王爺家的姬妾夠多了,倘若有一天王爺改改這吊兒郎當的秉性,誰家的千金不願嫁給王爺。”
和慶撇頭對鬱瑞笑道:“瞧瞧你爹爹,好生無趣,說話忒也不中聽。”
鬱瑞瞧著,似乎唐敬和這個趙和慶的關係還不錯,起碼沒什麼利益衝突,他上輩子的時候也聽說過慶王爺的名頭,不過不太好聽。
趙和慶是當今聖上的一母同胞的兄弟,在聖上削藩的時候,他手裡本身就沒有任何兵權,所以也就隨他去了,尤其這個王爺秉性太過隨意,沒有規矩,趙黎也就不給他安排什麼官職,一直閒散慣了。
也不知是不是福氣,數過整個朝廷,也就這麼一個皇帝,這麼一個虛銜的王爺。
其實在鬱瑞眼裡,這種混沌慣了的人,不是真的愚蠢,就是有大智慧的,趙和慶雖然沒有兵權,但終究還是王爺,而且他面上總是嬉笑著什麼也不打緊,更讓人瞧不出真正的喜怒,恐怕這一層關係唐敬和皇上也都明白。
所以鬱瑞更不敢對著他多說什麼,恐怕自己說錯了什麼。
時辰差不多,鬱瑞就告了辭準備回家塾去,趙和慶這個時候才瞧見其實鬱瑞是坐在輪椅上,不禁愣了一下,隨即似乎明白了什麼對著唐敬笑。
唐敬對鬱瑞道:“讓誠恕送你回去,我就不過去了。”
鬱瑞應了,有小廝推著輪椅,誠恕將少爺讓出雅間去。
17第十七章擺宴
離擺宴的日子近了,鬱瑞也就越發的忙起來。
早些起床梳洗罷了去家塾讀書,晚些回來,嬤嬤們開始教少爺行事說話的規矩,也免得在宴席上出醜。
下人們也愈發的忙起來,都急匆匆的拿著牌去領各種物什,不然就是拿著票去管家那裡對賬支銀錢,太夫人發了話,宴席要辦得漂漂亮亮的,甭管花些銀子。
自從老夫人打避暑的別莊回了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