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視線漸漸熟悉了煙霧,才看清被圍攻那人一身紫黑行裝,面罩猙獰恐怖的鬼神面具,竟是在劫的夜梟裝束。
最讓我震驚的是,圍攻在劫的那三人,居然是楚天賜、蕭晚月和趙之城!
在劫出現在這裡尚在情理之中,他們三人又怎麼會在這個地方?心裡閃過無數念頭,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爆炸聲響起時,我就立即趕來現場。比起熟悉這裡的陣法和地形的我,就算他們三人也是被爆炸聲吸引過來的,絕對沒有理由會比我先到。唯一的解釋,就是在事發之前他們已經在這裡了,並因為某種原因跟在在劫打了起來。
抬眼觀望戰局,在劫總讓我意外,以一敵三居然絲毫不落下風。須知蕭晚月和天賜本身武功就不弱,又常年征戰,下手務實,必然招招對人空門,實戰時是最難纏的對手。再觀趙之城,過招時雷厲風行,下盤穩當紮實,並不比其他二人遜色。這樣的三個人聯手對付一人,竟也討不到好處,就不知道在劫究竟還保留了多少實力。
除了這四人的打鬥聲、竹林燃燒的爆裂聲,遠處漸漸傳來雜沓的腳步聲、馬蹄聲、兵甲碰撞的瑣碎聲……正步步逼近,轉眼便抵達外圍。
不知是誰也聞訊趕來,還帶來了兵馬,此刻想必被擋在陣法之外。
我觀望竹林火勢,再這樣燒下去,這陣法將不攻自破,屆時大批軍隊闖入,在劫縱使武功高深,一拳難敵萬手,局勢對他十分不利。
心中已有了主意,我縱身一躍也加入了戰局。
我的到來讓原本專注交戰的四人亂了手腳。在劫戴著鬼神面具雖看不到表情,眼神流露出的不滿是顯而易見的,邊穩當當地與那三人拆招,邊狠戾地瞪我,活像我是他上輩子的冤家。我苦笑又無奈,特意來幫他解圍,他竟不領情,難不成還在為最後那次見面的不歡而散在賭氣?
蕭晚月見了我錯愕稍會,俊逸的面容很快陰翳下來。
天賜驚道:“悅容姐,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回以微笑,口是心非道:“來幫你們啊!”
久戰不下,趙之城那小王爺的傲氣嚴重受挫,沒了平日的好修養,怒罵:“女人礙手礙腳的,真晦氣,給小王去一邊待著!”
我瞟了趙之城一眼,與在劫虛晃幾招,趁亂踢了趙之城幾腳。別看我踢得漫不經心的,可都是人體的重要穴位,後勁可大著了。我這人沒啥缺點,除了感情債欠得多了點,就是喜歡睚眥必報。他趙之城平日裡只當自家妹妹是寶,視我如草芥,瞧不起便罷了還總想讓我難堪,此仇現在不報更待何時?火氣一上來,又對著他的檀中穴踹去一腳。
趙之城咬牙咧齒,衝我怒吼:“該死的女人你往哪裡打的!究竟是來幫忙打架的還是來搗亂的!”
我嫣然一笑:“當然是來幫小王爺打架的。”順便打打你。
趙之城傻愣愣地看著我,不知是被火光照的還是剛剛動武的緣故,臉頰竟浮起怪異的紅暈。不到半會,他那張俊臉就扭曲了,又被我顯山露水地踢了胸腹三處穴道。他弓著腰狠狠瞪我,想破口大罵,又一時喘不過氣來,這模樣讓我心裡痛快了不少。
見報復得差不多了,我趁著混亂之際不露痕跡地將自己的咽喉往在劫的鷹爪下送,還發出痛苦的呻/吟,活像被掐得快要死了似的。
在劫怔住了,其他三人也怔住了。
我靠著在劫寬厚的胸膛,感覺到他胸口正劇烈地起伏,像是在竭力壓抑滿腔的怒火。
暗想,生氣個什麼,我在幫他不是?
卻聽見他用一種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咬牙切齒道:“誰要你多管閒事的,我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
我暗自翻眼,這祖宗鬧什麼傻勁,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賭氣?
藏在袖子裡的手暗中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