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迷糊,江沅還是把他昨晚練習過的臺詞念出來了:「姚震……我回來了。」他練習過很多次了,能順著表演下來。江沅希望一次拍完,他的頭更加暈了,再跑一次他會摔的。
沈度垂眸,問:「回來幹嗎呢。」
江沅把上沈度的腰,望著他,說:「回來……幹這個。」
攝影機還在運作,王金髮並未喊停。江沅想,想來這回他沒抖了。
該吻上去了。
知道不能耽誤,江沅於是沒想太多,踮起腳來,先吻了吻沈度下巴,又吮了吮沈度的唇。他告訴自己,這是表演,這是表演,沈度是姚震,他是辛願,沈度專業,他也專業。他很努力地不想太多,讓自己與辛願重合,也讓沈度與姚震重合。
江沅生得好看,唇也好看。他唇色是健康的紅,不蒼白不暗淡,唇線鮮明,唇峰清晰,唇谷也是,微微翹起來。上唇上有一顆唇珠,下唇上有一道凹線,立體、飽滿,還帶著潤。他的雙唇非常柔軟,正此刻帶著一點濕氣。
沈度的手微微發抖,帶著傘也微微發抖。
攝影機仍在運作。
下一秒,「姚震」回吻,江沅只覺他自己的兩片唇被猛地攥取了!
沈度一手撐著黑傘,一手死死摟著江沅。因為濕透,兩個人的白色襯衫似有若無,輕輕薄薄的,江沅可以感受得到另一個人的炙熱體溫。他甚至能感受得到沈大影帝的肌肉彈性——年輕、健康、結實、有力量。
沈度的吻強勢、猛烈,不同於他輕輕嘬嘬,而是直接重碾重壓,雙唇開合,一下一下,緊貼著,摩蹭著,呼吸隨著親吻節奏也漸漸地狂熱起來。
可能因為那瓶白酒,江沅覺得舒服極了。天太冷,被另一個人緊緊摟著,被火熱的唇重重壓著,舒服極了。
攝影機被雨傘擋著,行人也被雨傘擋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雨傘下」這個有些隱秘著的空間當中,江沅的唇微微顫顫,按照劇本,開始回應了。王金髮不喜歡借位,於是他們沒有借位。本來,江沅可能按照本能會很羞恥、很抗拒、很僵硬,可是此時被遮擋著,江沅竟然直接放開了。
反正……只有沈度知道。江沅其實也不清楚他為什麼就是覺得「沈度可以知道」甚至「沈度應該知道」,別人不行。
吻著吻著,他接過了沈度的傘,力道一軟,手指一鬆,傘柄還在他的手上,傘把卻落在他的肩上,傘面歪了,45度斜斜指著,罩不住人,他們二人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小雨」當中。「雨水」落在江沅額上,冰涼涼的,順著滑下,可,因為緊貼的兩片唇嚴絲合縫、不留空隙,那水繞過嘴唇,由兩側蜿蜒而下,似在避開某個地方。
接著,江沅握傘的力道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傘面一點點栽歪過去,最後終於落在地上。
這好像是猛然觸動了一個什麼機關似的,江沅突然伸手改摟沈度頸子,同時,沈度兩手死死抱著江沅,把人按在自己身上,兩人瘋狂地接吻,一下一下,不斷地吻。每一次,他們的唇都用力地吸吮對方的兩片唇,還發出些聲音來了。吻如雨點一般密集。
最後,按王金髮的意思,江沅張開自己的唇,沈度則是長驅直入。對這一幕,王金髮要一個深吻。當時,在說這個要求時,王金髮的左右兩手食指指尖對在一起,還點了點,說「我要一個深吻。
於是,沈度……,越來越重,越來越深,江沅只覺一股電流忽地躥到四肢百骸,感覺陌生而又羞恥,背脊起了雞皮疙瘩。嘴唇麻了,舌尖也麻了,可因為酒精,因為原始欲求,還是在回應對方,還是感到舒服。
借著拍戲這個由頭,在理性之前,本能先行。他沉浸在這吻當中,心彷彿也在水裡了,不斷墜落、墜落、墜落。
江沅度過一篇文章,說人為何喜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