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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著就要起身往外跑。

陸禮痛苦的閉合眼睛,沉沉的低喝,“陸喬!你要做什麼?她有女帝賞識還怕無處可去嗎?翟”

“可……”陸喬的身子有猛然停住,遲疑道:“可她……。”

“她說的對,放她一條生路吧。女帝的手段你我已經見識了,還要她回來陪我們經歷這些?也許陸家百年基業就此毀於一旦,也許連人也保不住……,她走了不是正好嗎?”陸禮沉沉的嘆息,“雖然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與女帝見過面,可既然女帝有意保她,我們這個順水人情做的才更妥帖。”

“可就算得女帝庇佑,女帝總不會為添香送房送銀兩送奴才,她一個人在外面怎麼辦?你不知道她有多嬌氣,摻了沙子的米不吃,油膩的煮食和烤肉也不喜,榻上不鋪上三層褥子她便整宿整宿的睡不踏實,而且她現在身子不好,路上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早知道讓謹瀧跟著……。”陸喬絮絮叨叨的不住說著,越說越擔心,越說越激動,好像這一時一刻添香便已經不妥了。

毫無預示的,陸禮狠狠的摔下手裡的賬冊,突如其來的響聲殘忍的打斷了陸喬所有的痴心妄想,陸禮卻依舊不肯放過他,極其認真的沉聲提醒,“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忘了?”

陸喬當即眼圈一紅,可轉瞬又強撐道:“她一個被休棄的下堂婦不會再嫁!絕不會!”

陸禮緊緊繃起下頜,他何嘗不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恨不得把七出的罪責全部寫滿紙上,讓這世上追尋名利的人看不到那女人的美好,這樣也許有一天……相逢她還未嫁時。

可這可能嗎?他們之間的裂痕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淺還是自此化成無法跨越的溝壑?他不知道,真不知道,這世間有太多的世事無常,誰能把話說的太早太圓滿?

*

慶安十二年元月,北國紂葛村的一場大雪來勢洶洶,村子裡的大多數房屋坍塌,牛羊牲畜被活活掩埋凍死,村子裡的人也有因這場天災搭進去了性命,倖免於難的人們在雪停天晴後奔進村子,嚎啕大哭,也有有幸活著團聚的,正是幾家歡喜家愁,白茫茫的雪色中一片慘淡。

就在這個下午,村東頭來了一名女子,上身棗紅色粗布上杉,下面是玄色百褶過膝短裙,一雙翻毛長靴護住整個小腿,她走的不急不緩,深深的腳窩甩出老遠的兩條線,她身上的有些殘破的披風讓她看上去有著不同年紀的滄桑。

她的到來只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視,大部分人都沉浸在天災後的大悲大喜中無法自拔。

似乎是走累了,女子在一棟殘桓斷壁的院牆外停下,彎腰彈去一礅石頭上的浮雪,隨意卻優雅的坐到上面,然後像變戲法似的從後背的披風裡拿出一個包,包四四方方還帶著兩條奇怪的帶子,她解開包上的扣子,從裡面取出一張麵餅啃了起來,渴了便用手捧了雪含進嘴裡。

正吃著,忽然瞥見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子靜悄悄的站在一旁。

她順著孩子的目光轉回到自己的餅子上,瞭然一笑,當即把餅掰成兩半,遞到男孩身前。

男孩兒沒有絲毫遲疑,快速奪到手裡,然後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這時朝這邊看過來的村民越來越多,目光飽含各種不明,女子視而不見,小口的吃掉自己所剩不多的半塊餅,然後捧了雪漫在臉上,之前還風塵的臉露出一絲神采來。

歇夠了,她起身上路,未和這裡的任何一個人交流一句,好像有預定的目的地,也好像漫無目的隨意走走,總之是她一個人的事,和旁人無關。

走了一會兒,發現每踩出的咯吱聲會唱出二重奏,她扭頭,原來剛才吃餅的孩子一直跟在她身後,再往遠看,她已經快走出村子了,竟然後知後覺的才發現身後有人。

“你為什麼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