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姚貴妃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古靈精怪,可還是會被他時不時的出其不意弄的怔愣,狐疑的問,“成親是大事,特別是咱們這樣的家世,你到底要做什麼?”
姚任斜睨著一笑,狹長的鳳眼勾出妖媚的狡黠之光,這風情與姚貴妃倒有異曲同工之妙,看的姚貴妃心頭泛起不好的預感,就聽他壞笑道:“我猜澹臺霽很快就會被皇上下旨賜婚。飫”
麗貴妃處。
“不成!”麗貴妃長的頗有幾分英姿,雖已近四旬,眉眼深刻的還是讓人看一眼就能記住,澹臺霽與其母長的有七分相似,只不過他氣質清俊,麗貴妃自有女子的瑰麗之色。
麗貴妃一口否決,澹臺霽並不急,也不惱,像以往一樣向母親說著自己的理由,條理清楚的像是在分析政務,不緊不慢道:“兒臣的正妃之位已經空懸兩年之久,內宅事務兒臣只能兼顧,往往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葙”
說到這些,麗貴妃眸底泛起憐惜的目光,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家裡卻連個知冷知熱的媳婦都沒有,做母親的如何安心?
澹臺霽觀察著母親的臉色,繼續道:“母妃也知道,兒臣正妃雖逝,兒臣與博爾術家卻一直交好,他們家的意思是希望兒臣娶他們的小女兒做填房,兒臣想過,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可兒臣又擔心父皇那裡會疑心兒臣的用心……。”
麗貴妃眉頭輕輕皺起,“你的意思是……?”
澹臺霽眸子一沉,道:“還請母妃向父皇透露一二,若父皇同意,自然另作他想,若父皇不同意……,母妃可將帛添香薦出,帛添香本身無身家背景,想必如此會消弭父皇的猜度,以示兒臣絕無異心,若是帛添香為兒臣繼室,博爾術家自然也不用擔心一個沒有根基的女人來影響與我的合作。”
宮裡的人沒有不精明的,麗貴妃立時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澹臺霽,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提醒道:“你的好算盤,就怕皇上賜婚你與博爾術家小女兒,你心中的明月就要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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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任從宮中回來,才進府門,迎面與急匆匆往外走的澹臺瀟撞個正著,澹臺瀟一看是姚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急問,“你進宮了?見到皇上了,怎麼說?”
姚任從未見過堂兄如此慌張,也跟著緊繃了神經,不知所謂道:“沒見到皇上,我只與姑母提了……。”
澹臺瀟像是鬆了一大口氣似的緩了緩神色,可隨即又皺緊眉頭,確認似的問,“昨天在你帳房的女人是不是叫帛添香?”
“是啊。”剎那間,姚任想起帛添香撲進自己懷裡說的話,‘別讓他看見我,求你。’他?指的是堂兄?!姚任一晃神,“你們認識?”
澹臺瀟現在沒時間向姚任講訴西北陸燁亭與馬添香的相遇故事,只擔心添香此時遇到了麻煩,這女人來了北國就與皇嫡長孫扯上關係,還能耐的讓六王子殿下與永筠小侯爺為了她去面聖爭論,簡直步步心驚,步步生香,步步……算了,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是擔心還是竊喜,他分不清那種情緒更多一些,總之當他看到那些賬冊下角只有她標誌性的怪符號時,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了般震驚,老天還真是會安排,這是不是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姚任眼見澹臺瀟只動了動嘴角卻什麼也沒說,這會兒還急著往外走,連忙也跟在身後,“堂兄要去哪?”
澹臺瀟跨出府門,一貓腰鑽進車廂,半個身子把姚任攔在外面,一臉複雜的道:“初登六王子府,帶什麼禮品去好呢?”
一臉吃驚的姚任半天沒反應過來,待馬車啟動,他一把抓住車轅,語帶雙關道:“不如把堂兄那七個美姬送過去,豈不投其所好?”
澹臺瀟的臉瞬間陰沉下來,看著姚任,即便沒有一句呵斥,往日餘威足以震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