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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內侍見目露貪婪,暗暗嘲諷的撇了撇嘴,慢吞吞的將銀子塞到她手裡,玉彩發愣,就聽他道:“凡是有關帛姑娘的事,事無鉅細的告訴我,說的好了,我另有酬謝。”

“你是……?”這皇宮裡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還真看不出這個不起眼的內侍出手這麼闊綽,玉彩驚訝的是自己眼拙了。

內侍壓低嗓音,語氣嚴肅中帶著冰冷的寒意,“我只是個抬不上門面的奴才,玉彩姐姐無需多問,可若玉彩姐姐因輕視了我而不好好辦事,我後面的主子卻不是你惹的起的。”

廢話!玉彩也算是宮裡的老人兒了,這宮裡甭管上頭下頭沒一個白給的,更遑論那些個掌握生殺大權的主子,她還真就誰也惹不起。

內侍的眼睛像兩把鋒利的刀子直直盯著自己,玉彩稍有遲疑便點頭,“奴婢懂了。”

交代妥了,內侍轉身離開,腳步極快的閃出荷袁殿。

麗華殿乃是麗貴妃娘娘的殿宇,那內侍直接貓身進去,廊下,立著寶石藍直襟錦袍的男子,內侍屈膝叩拜,低聲回稟,“回六王子殿下,奴才挑了荷袁殿資歷老卻一直不得重用的玉彩做了內線,玉彩銀子也收了,還向奴才說……。”

“說了什麼?”神思陰沉的澹臺霽這才轉過身來。

內侍據實以報,“帛姑娘收了維親王的賬本,帛姑娘顯的很在意。”

澹臺霽眉頭微微一蹙,滿是陰霾的眸子閃過不明的光,好一會兒才道:“繼續留意。”

“是。”內侍再叩首,肅靜的起身退下。

手扶廊柱,探出身子可遠觀青白天際下疊巒的宮宇房梁,那鑠金般的琉璃瓦在日頭下仿若林波碧水溢彩粼粼,荷袁殿東殿的一小角瑞獸恰能看到,他凝神注視良久,不知在想什麼,竟站了半晌不曾離去。

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煩憂,一去不回頭。

四月時候,臨武帝突然病危,闔宮上下人心惶惶,都在為各自的命途走關係、找門路,就連太妃這裡也有微妙的變動,澹臺霽本要回西本,因此事也未能成行,而關乎帛添香,臨武帝那道賜封公主封號的聖旨始終沒下來。

太妃有意去提,只可惜臨武帝早已是風中殘燭,因著涼而高燒後便昏迷不醒,就連侍疾在側的姚貴妃也曾想提起,卻不得機會。

臨武帝於七日後撒手人寰,國喪未辦,大臣已哄擁起立新君,姚貴妃只有澹臺瀟一個已經封了親王的兒子,下位儲君是誰與她沒什麼關係,自請去哭靈了,麗貴妃亦為了避嫌,對外稱感念先帝恩情,久思成病,任何人都不見。

終於,整個後宮,那個當了半輩子擺設的中宮皇后有了人前露臉的機會,大包大攬,又讓自己的兒子,二殿下對朝臣指手畫腳,母子倆好不耀武揚威。

只可惜好景不長,臨武帝靈柩停了三日,後半夜姚貴妃正在哭靈,正覺疲累打算回去休息,忽聽殿外嘈雜的吆喝聲,她心裡咯噔一聲,被宮娥攙扶著疾步走到殿門口,門口的侍衛明顯增多,個個手持弓弩遁甲,盔甲鋥明瓦亮,火把照的整個後宮亮如白晝。

若問此時宮宇中什麼地方還寧靜如昔,姚貴妃墊腳向中宮望去,皇后宮殿似照常,可卻讓她感到了陰森森的冷意,寧靜嗎?只怕是死寂!

如她所想,六王子澹臺霽未大動干戈,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了京城,兵權在手,又有四、七、八王子的支援,順利穩定大局,而這其中最另她震驚意外的是自己的兒子,維親王澹臺瀟竟然也以擁護之姿出現在朝堂上。姚貴妃懊惱後,隨即來的是抽緊心肺的沮喪、無力和酸楚感,當年自己走投無路改嫁給臨武帝,彼時,從未想過有一天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會因自己模糊的身世而怨怪她,更不會想到,這一怨竟有十三年,至今母子兩個已經越走越遠,連奪宮這樣的大事都不曾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