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頻頻點頭道:“早就聽說公主到了巴州事事親力親為,連那些難民的病都幫著治,也不怕染上時疫。我們聽了都擔心不已,今日本來以為公主會來,卻不知……”
簾紅道:“公主就是慈悲心腸,幫著那些難民從來不顧自己的。今兒公主本來是要來的,誰知恰好有別的事兒,只得讓我代替走一趟了。好在二位都是自己人,這藥材的交接也是早說好了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張大夫忙道:“問題自然是沒有。只是我們昨兒才到,忙著看藥,今兒一早就裝船,也沒來得及拜見公主,顯得失禮。”
簾紅擺手道:“我們公主最不在意這個。往後來往的機會多的是,下回張大夫你們再來,公主應該就抽得出空了。眼下畢竟什麼都剛剛開始,離不了公主的地方多。”
張大夫連連點頭。簾紅見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道:“那我就替公主預祝二位順風順水,這一回京城能夠一本萬利。千萬記得下回來巴州的時候不要再空船過來了,不拘是米糧、農具還是轉賣的綢緞蜀錦,只管捎帶些來。公主全都包了,管保不會讓你們折本。”
馬掌櫃一迭聲應下,這才跟張大夫一起送了這位公主的貼身侍婢下船。等人去遠了,馬掌櫃才壓低聲音道:“張大夫,我越看咱們這位陳國唯一的公主,越覺得她不簡單。說真的,下回咱們再來的時候,在巴州城裡頂個鋪子吧。不拘是自己經營還是租出去,我看好巴州將來是一塊風水寶地。”
張大夫被馬掌櫃說得心中一動,忙道:“我也有此意,馬兄裡邊請,咱們好好商議商議。”
簾紅下了船,到了碼頭上,眯著眼睛朝旗樓上揮了揮手。那位本來在旗樓上吆喝的梁管事立刻飛奔下來,氣喘吁吁地的朝著簾紅道:“簾紅姑娘有什麼吩咐?”
簾紅低聲道:“公主這次讓你跟著藥材行的船回京城,可是託付了你頂重要的幾件事。尤其那幾封信,可不能有一點閃失。我知道你平日素來機警,不過還是得囉嗦兩句。”
梁管事苦著臉道:“簾紅姑娘,我不知道多想留下來跟著公主,這些日子雖然上上下下辛苦得很,但大家都極有幹勁。咱們公主為人嚴謹,賞罰分明。我梁虎這輩子也沒覺得活得這麼有意思過。這時候公主讓我回京城,我真是不捨得……”
簾紅聽了這話唬著臉道:“這什麼話?要不是事情緊急,公主會在人手這麼緊缺的時候放你走?朝廷那邊只來接了兩次難民,便沒了訊息。派人去催,朝廷給的回應也是支支吾吾。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新城計劃出了什麼問題,正心急如焚。巴州這麼多張口要吃東西,公主帶來的糧食銀兩還能堅持多久?你這次回去責任重大,一定要把事情辦好了。解決了公主的燃眉之急,還怕不能回來?”
梁虎擦擦額頭的汗,忙點頭道:“我也就是嘀咕兩句,絕不敢耽誤公主的大事。簾紅姑娘儘管放心,我一定把信安全無恙的交到王爺的手上。到了京城,一定找陸管家和魯管事,再想辦法幫公主籌措些銀兩。”
簾紅忙示意梁虎噤聲。見左右無人注意,這才囑咐道:“這些事兒不能讓外人知道。免得動搖軍心。你靜靜的去辦。我還要趕著回去,就不送你了。”
梁虎使勁點點頭,招呼人送了簾紅上了馬車,這才回頭繼續督促挑夫上貨。
簾紅坐著馬車急匆匆趕回清瑜落腳的巴州知府別院。她風風火火的趕到內院,見到各位管事正陸續出來。簾紅也顧不上打招呼寒暄,只微微向眾人點頭示意,便敲門進屋。
清瑜丟下手中的賬簿,讓簾紅進屋,劈頭就問:“碼頭那邊沒什麼問題吧?”
簾紅點頭道:“公主放心,一切順利。我叮囑了梁虎,他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幫公主辦好。蔣管事那邊怎麼樣了?水車坍塌損失大不大?有沒有傷著人?”